在淩夕呼吸之間,鋒冷的劍意也跟著慢慢消散下去,因為淩夕才剛剛開啟劍心,所以他對劍意的操控還不怎麼熟練,得花上一段時間好好練習才能達到那種收放自如的境界。
淩夕激動地看向淩烈,笑道:
“父親,我終於成功了。”
淩烈點點頭,說道:
“還行,比我當初慢了幾天。”
淩烈雖然嘴上這樣說,但他心裏卻很清楚,他開啟劍心所用的時間是要比淩夕少幾天,但是那時他已經是玄元印圓滿,而且外界條件也要比淩夕這片竹海好上無數倍,這麼綜合下來,還是淩夕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淩夕笑道:
“父親那麼了不起,我怎麼可能比得上父親呢。”
淩烈卻是搖搖頭,讚許道:
“不,你已經遠遠超過了當時的我,我和你母親都為你驕傲。”
“父親怎麼突然這麼說?”
淩夕笑了笑,淩烈突然開始說煽情的話,他竟然有些不適應。
淩烈望了淩夕一眼,慢慢說道:
“目前我該教給你的東西都教給你了,以後······。”
淩烈話還沒有說完,淩夕打斷了他,說道:
“父親,您要走嗎?”
淩夕覺得有一股難受突然湧上了心頭,他說話的聲音都變得顫抖了起來。
淩烈看著有些難受的淩夕,他雖然有些不忍,但還是點頭說道:
“嗯,我要去我該去的地方,辦我該辦的事,我所要麵對的一切充滿了危險,所以我不能帶著你,你以後的路就隻能你自己去闖了。”
淩夕眼裏頓時泛起了淚光,連連搖頭,說道:
“不!我不要!父親您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我現在就隻有父親您一個親人了,我不想您也離開我。”
淩夕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獨自麵對未來,所以他不是沒有想過會和淩烈分開,但他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快到他根本沒有做好接受這場分別的準備。
淩烈安慰道:
“你怎麼會隻有我一個親人,你還有你母親、爺爺奶奶、叔叔姑姑以及許許多多的族人。”
“可是,我連他們的樣子都沒有看過的,我······”
淩夕心中更是痛苦,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麵都沒見過的親人連想象都不能想象,這跟不存在又有什麼區別?
淩烈臉上閃過一絲痛楚,他摸了摸淩夕的頭,說道:
“我知道這對你很殘酷,可人生有時就是這樣,雖然明知道有些事情很殘酷,但你就是不得不去麵對。”
淩夕還是不停搖頭,說道:
“可您說過的,隻要我開啟了劍心,爺爺就會來教我仙劍訣,您要是走了,爺爺就不能來教我仙劍訣了,所以父親您帶上我好不好?”
淩烈知道淩夕不是離不開他,隻是沒有做好和他分別的準備,歎道:
“我其實可以帶你回家族,但那隻會限製你的成長,你也成不了我和你母親所期望的樣子,我和你母親可是把一切都放在了你的身上,所以你得堅強地麵對這一切。”
淩夕臉色瞬間黯淡,低下頭哽噎道:
“為什麼,我才十四歲,就要承受這些。”
所謂的責任、謎團、以及宿命,在這一刻,淩夕終究有些承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