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定,陳氏的臉上立馬露出一種錯愕不已的神情。

她難以置信的看向永寧長公主,好似希望剛才自己所聽見的是幻覺。

可很快,人群中便又響起了一個命婦的聲音。

那人正小聲的嘀咕道:“就是,不是說鳳小姐與鳳丞相已然斷絕了……”

斷絕了什麼,接下來的話,不用人家說完,陳氏也已然十分清楚了。

她覺得腦子裏好似有什麼東西轟然炸開,好一會兒功夫過去,才結結巴巴的問:“公主今日……難到不是來吃小女嫣然的喜宴的麼?”

永寧長公主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嘴角便扯出了一絲毫不掩飾的嘲笑。

她斜斜的睨著陳氏,像是看傻子一般看著她說道:“鳳夫人這話可當真是說笑了,皇上下了明旨,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員及親眷皆不可赴宴。你以為我等這是活膩味了,偏要和皇上對著幹麼?”

一句話說完,陳氏的臉已然白了一半。

永寧長公主卻像是還沒打擊夠似的,想了想,又輕飄飄的補充道:“再說了,如今不過是我那侄兒納個不要緊的妾罷了,他那小子的膽子,還有能耐把喜帖送到我府上去?”

永寧長公主這話可謂是損到了家,其實這側妃和侍妾也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側妃雖不如正妃,卻是上了玉碟,得皇室承認的。可這侍妾,太子自己想要多少就可以有多少。

但這樣的女人,在府中有個夫人的名頭,在外頭卻也和一般的丫頭沒多少區別。

永寧公主這般說鳳語嫣,無異於是一個赤裸裸的羞辱。

陳氏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了,她冷著一張臉,用一種帶著幾分顫抖的語調說道:“還請公主慎言,小女嫣然與太子殿下的婚事那可是陛下欽賜的。不容任何人隨意褻瀆。”

“嗬,笑話,皇上欽賜的又如何?皇上欽賜你家丫頭為正妃了嗎?”

永寧長公主一聲嗤笑,隨即涼涼瞥了一眼分明很生氣,卻死撐著不敢爆發的陳氏。

她與當今聖上一母同胞,又嫁了天下兵馬大元帥的獨子。正是一門富貴,權勢滔天,便是鳳丞相在她眼前也不敢大喘氣,對付一個小小的陳氏自然是不在話下。

見陳氏隱忍著不敢反駁自己的話,永寧長公主朗聲道:“既然沒有,那這正妃還沒立呢,餘下的可不都是妾嗎?難不成本公主說錯了什麼嗎?”

這話一說完,那些跟在永寧長公主身後的貴婦們立刻露出了一張張輕蔑的笑臉。

陳氏氣結,雖沒法拿永寧長公主和這群身份貴重的命婦們怎麼樣,卻也著實忘了自己主人家的身份,耿著脖子冷聲道:“公主說的是,既然我鳳府廟小,待不來各位貴客,那便恕妾身招呼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