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本王與王妃的位置,你還有什麼事要說?”他蹙起冷冽的眉頭,語氣疏離。
他這聲音不大不小,但周圍的人卻是可以聽見,已經有些玩味的目光朝著她看過來了。
明明自己也曾和他兩情相悅,為何他卻要如此對待自己?倘若現在是鳳瀟瀟在這裏,他肯定就不會這樣說話。
沈卿黛如同被人迎麵潑來冷水,心底倏地有些難受,眸子裏的亮光黯淡下來,嘴上強拉開抹笑意。
“王妃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可是說過去了哪裏,怎的這會兒還不回來,王爺也該多關心些才是。”她試探性的開口,話裏隱隱有些暗示他的意思。
裴兆年細想之下,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卻沒在表麵上顯露出來,隻是冷冷的開口應道:“此事不用你多想,還不快回到你的位置上去!”
平日裏她與鳳瀟瀟就不合,他心裏對這一點並非不清楚,這會兒指不定又再動什麼歪主意。
裴兆年幽深的鳳眸中輕眯起,想了想後繼而又補了句:“若是你再敢對她動心思,別怪本王不留情麵。”
“可……”沈卿黛有些不甘心,莫名有些心慌,難道是王爺知曉了她做過的那些事,還是隻是套自己的話?
她見狀還想再說些什麼,抬頭迎上他眸底的陰冷,當即嚇得身子猛地一僵,翕了翕唇卻不敢再多說,隻能轉身離開。
裴兆年薄唇緊抿,俊臉上挑起些許擔憂之色,起身就欲離席,卻不想突然被明帝喝住。
“麟王可是覺得這筵席乏味的緊,還是朕的話越來越不中用了,就越來越不把朕放在眼裏?”皇上聲音寒洌,不悅的視線冷冷掃過去。
其他人聞言紛紛不敢再多言,隻怕這火會燒到自己身上,畢竟誰也不想去得罪皇上。
“臣弟並非此意。”裴兆年隻得回到筵席,語氣中似有不甘。
皇上這會兒明顯是針對他,他不可能說離席是想去找王妃,若是這在座有人趁機對鳳瀟瀟不利,那他才是徹底害了她。
“既然無此意,那就先坐下,有什麼事不妨等到筵席後再去也不遲,左右朕也不會虧待於你。”皇帝麵色這才稍有緩和,又命人賞了些酒過去。
“許也可能有朕的不是,方才說話的時候忘了你,才使得你心生不悅想著離開。”這話一出,有些大臣當即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幸災樂禍的捂嘴偷笑。
想著這麟王昔日再得聖寵,權力可是淩駕於他們這些人之上,可今日不也有被皇上懷疑的一天?
裴兆年俊臉上神色微暗,當即就跪下來,堅聲否決:“臣弟也未曾這樣想過,是我掃了皇上與眾人的興致,在此願自罰三杯。”
他說完就連著倒下三杯酒一飲而盡,皇上隻是淡淡的看著,眼神不明的輕扯起唇角,並未出言阻止。
沈卿黛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眼波流露出幾分笑意,對此顯然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