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裴兆年這麼一問,在場所有人的心頭皆是一緊,好不容易事情有了轉機,難道就這麼白白葬送了嗎?
尤其是阿箬,好不容易有了些氣色的小臉瞬間凝重,變得慘白起來。
“莫要緊張,是我擔心洛恩,千求萬求從靜貴妃那裏得到的消息,我和三皇子向來不怎麼熟悉,而麟王又被禁足,我不敢擅自打擾,隻好如此。”
齊夫人低下了頭,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自然能猜到一些其中的關竅,更是後悔, 自己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找那靜貴妃打探消息。
“洛恩這個孩子,太大意,太頑皮了。”
而後,齊夫人又深深歎了口氣。
這種事情,最好的結果就是讓琴妃當替罪羔羊,但裴洛恩必定是沒有以前瀟灑了,最壞的結果,便是不管是非黑白,暗暗處死,讓這件事像沒發生過一樣。
“齊夫人,咳咳……現如今七皇子府可不是個好地方,您還是趕緊離開吧。”
虛弱的咳嗽幾聲,阿箬何嚐不知道其中的凶險。
若真的東窗事發,鳳瀟瀟和裴兆年或許還有自保的餘地,但齊夫人一介官婦,才是真正怕被牽連的人。
如今,裴洛恩命懸一線,若是他們連對裴洛恩有大恩的表姐都保不住可怎麼好。
“是啊,齊夫人,您還是先回去,阿箬這裏有我,況且有阿箬肚子裏的孩子,皇上說不定會網開一麵,但這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敢問齊大人可知道?”
一手搭上了齊夫人的手,一邊鳳瀟瀟又問起來。
這件事靜貴妃不能完全撇清嫌疑,所以一切謹慎為好。
再說,連裴尚青都隻是用將此事宣揚出去來威脅,靜貴妃居然敢對一個官婦說來龍去脈,難道真的無所圖?
眸中寒芒閃過,鳳瀟瀟心裏多半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讓齊夫人提防才好。
“我夫君他不知道,這件事情,果真還有轉圜的餘地?”
聽罷鳳瀟瀟的話,齊夫人倒很是激動,自己母家的親戚,唯有一個裴洛恩了,又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自然深厚。
“沒錯,但讓皇兄回心轉意,必定不能將此事宣揚,皇兄他是天子,這種事情,自然不希望公之於眾,靜貴妃故意透露消息給你,怕是另有圖謀啊,若哪日走漏風聲,豈不是全怪在齊夫人您頭上也可以?”
緊鎖著眉頭,先是安慰齊夫人,而後裴兆年也察覺出了什麼,臉色很難看。
“這個靜貴妃!真是可惡,又是她捉的洛恩,我就不信這件事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甩袖,鳳瀟瀟也想到了這層,頓時恨得牙癢癢。
她從未想過,後宮鬥爭竟然如此激烈,連前朝的牽連這麼大。
一旦齊夫人出事,那麼齊大人中立的這一方將會失去大勢,朝堂中隻剩下太子黨和立賢黨。
立賢黨又沒有固定的皇子支持,二皇子從小身體虛弱,三皇子裴尚青目前是他們的最佳人選,其他皇子又身份低微,而七皇子一向頑劣,又出了這攤子事,再無可能繼承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