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藍鬼使神差走到床邊,說:“傅長庭,我是你的新婚妻子,以後你就是我的丈夫了,我們認識一下,我先自我介紹,我叫餘藍,坐了四年牢,四年前7月18日,不陌生吧,那天我撞了人,肇事逃逸。”
餘藍說的漫不經心,但是她提到718這個日期時,男人的手指,猛地抽動了一下。
餘藍驚得後退了半步,身體摔到了房間鋪著的厚重地毯上,她猛地回神,大步跑到樓下客廳。
“這麼急幹什麼,趕著投胎呢?你現在是長庭的媳婦兒,不求你端莊,能不能別這麼毛躁?”
女人的嗬斥聲讓餘藍頓了頓,她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老爺子唯一的女兒,傅長庭的母親,傅心菀。
餘藍喘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遲疑的開口:“傅……長庭,手指動了……”
傅心菀和老爺子霍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真的?”
四年了,傅長庭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一點反應都沒有,每天有變化的,除了心跳頻率,再無其他了。
乍然聽到傅長庭有醒來的跡象,傅家兵荒馬亂,傅心菀先一步上樓,擦著餘藍的肩膀,直接把瘦弱的她撞到在地上。
餘藍抿著唇瓣,自己從地上爬起來,跟了上去。
十分鍾後,傅長庭的私人醫生過來,得出一個無異常的結果。
傅家以傅老爺子為首的人,本以為是看到了希望,卻驟然跌入深淵,竟然生生有一種絕望之感。
餘藍隻覺得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如有實質,傅心菀走到她身邊,拽著她的衣領,把她拖出了房間。
剛在回廊裏站穩,迎麵一耳光刮了過來,抽到了餘藍的臉上,“我最討厭投機取巧的人,這樣的事情,我希望是最後一次發生!”
餘藍臉頰火辣辣的痛,她瞳孔緊縮,傅心菀抬高聲音:“聽見了麼?!”
鼻翼間似乎透不過空氣,周遭的人個個冷眼旁觀,餘藍眼眶發熱,本以為從監獄裏出來,自己活得像個人了,她……
她聲音顫抖著,點了點頭:“聽到了。”
人浩浩蕩蕩的來,浩浩蕩蕩的下樓,她捂著臉進門,看著傅長庭,喃喃的道:
“是我的錯覺麼?我看錯了?”
餘藍活動了一下傅長庭胳膊:“我明明看見你動了的,傅長庭,我說話,你能聽見麼?”
男人一動不動,精致俊美的麵容上,一絲表情都沒有。
餘藍覺得自己可能魔怔了,否則怎麼會認為,傅長庭四年沒醒,她剛一過來,人就醒了呢?
其實沒反應才好,傅長庭聽到那個日期反應那麼大,可見對自己的車禍耿耿於懷,如果他真的醒了,未必會原諒她。
餘藍蹲了一會兒,去浴室裏端水過來,她給男人身上的睡袍脫了下來,擰了一個濕毛巾,先給他擦了一下臉。
他眉眼長得最好看,哪怕是緊緊閉著眼睛,從眼尾鼻尖上,依舊能感覺到隻要他睜開眼睛,裏麵的流光能有多傳神。
餘藍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是耳根卻微微泛紅。
在坐牢之前,她沒有交過男朋友,更別提看男人赤裸的身體了。
傅長庭的身體比例很好,肩寬腿長,躺了四年,他身體有些瘦,但是可能是按摩師的功勞,他的身體,給人一種充滿張力,蓄勢待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