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長庭就看不慣餘藍這副淡然的樣子,女人麼,何必那麼油鹽不進?
稍稍服個軟,得到的待遇也能好得多。
“是嗎?那你就好好穿著這身侍者的衣服吧。”傅長庭被餘藍一噎,隨後威脅似的道。
他就不該想著,如果這女人後悔了他還可以把她留在別墅裏。
就該讓她多吃點苦頭。
餘藍自然不知道傅長庭會有如此想法,如果傅長庭真讓她說幾句好聽的也無不可,在她心裏傅長庭可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人。
被一個自稱主管的家夥拉去培訓了半個小時的侍者禮儀,餘藍才知道這工作當真不是那麼好做的。
不提全程不能吃任何食物,還要一直為人提供服務這點,單是想要一隻手穩穩的托住盤子,使酒水和杯子能任人取用這一點,就已經很難做到了。
可眼前的這些侍者,無一不姿態優雅,表情輕鬆。
唯有她一個,宴會還沒等開始,手就酸的不成樣子。
看著其他侍者都在滿場走動,餘藍幹脆躲到了轄區內的一個角落,一動不動。
本來托著這盤子就足夠累了,一走動酒水不灑出來才怪。
遠遠看著傅長庭在前麵致辭,結束後又一位接著一位的應酬,她第一次覺得他也不比自己容易多少。
這麼喝下去,鐵做的胃也受不了。
不過,在這兒傻乎乎的站了這麼長時間,也真是餓得受不了了。
她輕手輕腳的走到一邊提供食物的餐台前,若無其事的仿佛和其他侍者一樣,隻是在為人提供酒水,目光卻早已盯上了一塊法式甜點。
她一本正經的舉著酒水,另一隻手悄悄爬上餐台,僅差幾厘米就要得手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邊傳過一個男聲。
“小姐,你的酒——灑了。”
聲音十分熟悉。
餘藍猛地轉過頭,正好對上眼前男人的眼睛。
“韓子軒!你嚇死我了!”
餘藍鬆了口氣,“喏,灑了不會自己倒啊。”
“對待客人就這種態度?”韓子軒撇撇嘴,“瞧你,餓壞了吧?我幫你擋著點,快多吃幾口。”
餘藍毫不客氣的把整個托盤都塞給韓子軒,自己迅速吃了份甜點。
“真是沒想到居然這麼難。”
重新端起托盤的餘藍臉色很不太好看。
“酒我給你重新倒好了,還想怎麼樣?”韓子軒打趣著,話音未落,就聽見遠處有人叫他。
“子軒,過來,和王總喝一杯——”
韓子軒走了,餘藍繼續找機會偷吃甜點。
忽然,一個腆著肚子,油光滿麵,臉上麻子比腦袋上的頭發都多的中年男人朝這邊走來。
餘藍差點把剛吃進去的甜點吐出來。
“喲,居然還有個女人。”
那人走過來,看上去像是要拿她托盤上的酒。
“趕緊走趕緊走……”餘藍在心裏默念。
一雙油膩膩又肥的手伸了過來。
餘藍勉強保持著微笑,讓托盤離自己盡可能遠。
她端了相當長一段時間,手腕早就酸痛無比了。
那人拿走了酒,還沒等餘藍鬆口氣,把吊著的心徹底放下,那人另一隻手就對著餘藍那隻端著托盤的手伸去。
餘藍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作嘔的感覺從胃裏湧了上來,被觸碰到的手更如同觸電一般猛的縮回,托盤連帶著酒瓶滑落下去。
那人躲避不及,被灑了一身的紅酒。
“賤女人!”那人又驚又怒,一腳踹向了餘藍。
餘藍重重的摔在地上,碎玻璃碴四處濺落,白皙的手背上頓時出現一條猩紅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