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藍睜開眼睛,空氣似乎都變得壓抑,頭一陣陣的疼痛和眩暈。
自己的OL工作裝,被扯開了不少,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戰奕堯。
她的下意識往四處看,正對上傅長庭冰冷徹骨的目光和失望的眼神。
哪怕此刻還頭痛欲裂,她也從沒有這麼清醒過。
原來是這樣啊……戰奕堯從來沒想過和她談判,他的目的隻是讓傅長庭看到這一幕,僅此而已。
現在自己恐怕說什麼都是徒勞的吧。
她想都不想,猛的一腳踹向戰奕堯,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隨後拚了命一樣一頭撞在牆壁上,她的力度,她自己心裏有數。
隻希望,能夠以此打消傅長庭的懷疑。
獻血汩汩滲出,她最後的觸感,是冰冷的地板。
傅長庭的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一樣,剛剛還是不可置信和痛苦,現在全然變成了心疼,就在餘藍撞向牆壁的一瞬間,他就已經明白過來了。
為什麼偏偏要選擇這樣的方式……
他抱起她匆匆下樓,趕往醫院,“餘藍,你醒醒,餘藍!”
傅長庭不停的搖晃著她的身體。
她說過的,無論什麼事,都要相信她,他答應了她的。
餘藍再次睜開眼,刺鼻的消毒水氣味湧入鼻腔,她茫然的看向四周,額頭上傳來的痛感讓她無法忽視。
剛剛好像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跟她說,別怕。
是傅長庭嗎?
冰冷的床鋪,冰冷的被褥,還有冰冷的心。
“餘藍!你醒了?沒事吧!”
熟悉的聲音傳來,餘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沒事。”
是韓子軒啊,她就知道。
哪怕她打再多的預防針,哪怕她用盡渾身解數,也無法令他信任。
“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最近有點感冒,我來開幾盒藥,剛好看見你了,到底怎麼回事?”
餘藍一下子抓住他的胳膊。
“是誰送我過來的?”
“我怎麼知道,我來半個多小時了,你身邊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你又沒醒,我哪好意思走啊!”
韓子軒笑嘻嘻的把她扶起來,“醫生說了,你沒什麼大事,就是這傷口一周之內都不能碰水,不然可要留疤了。”
“不行,我得趕緊回去。”
“都這麼晚了,你要回哪兒去啊?”韓子軒舉起手表給她看,“喏,淩晨兩點,要不是發燒頭痛的不行,我死也不會這個點出來的。”
她跟傅長庭的情分,都不值得他相信她一次,照顧她一次的嗎?
餘藍雙目緊閉,淚水不由自主的滑出眼眶。
韓子軒的笑容淡了幾分,把她摟在懷裏,“我知道,是傅長庭的問題對吧?”
餘藍沒有回答。
“別怕,你還有我。”
韓子軒兩手握住她肩膀,認真的看著她,“他不珍惜你,我珍惜。”
“你在我心裏,永遠是最好的。”
餘藍忽然泣不成聲。
“現在願意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嗎?”這樣溫柔的韓子軒很少見,往日的他嘻嘻哈哈沒個正行。
可現在眼前的這個人,意外的有魅力。
餘藍點了點頭。
“可惡!我從前怎麼沒看出來戰奕堯是這麼王八蛋的人!”
“你相信我?”餘藍抬眸。
“當然,我們認識了這麼久,你的為人我還不了解嗎?”
韓子軒把她摟進懷裏。
餘藍沒力氣掙紮,也不想掙紮。
渣就渣吧,她貪戀此刻的一丁點溫暖。
那是今後她從傅長庭那兒再也乞求不到的了。
“看樣子,還不錯嘛。”門把手偏轉了一個弧度,一個男人慢悠悠的走進來,身上殘留著冬日的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