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奕堯,離我的女人遠一點。”
傅長庭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一把抓住了餘藍的手腕,“她想知道什麼,我自然會告訴她。”
晚宴進行的十分順利,餘藍拿出一條項鏈參加競拍,傅長庭則是隨意拿出幾份鑽石飾品。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接下來戰奕堯真的沒有搗亂,沒有做任何讓兩人誤會的事。
“真玄幻,戰奕堯居然沒有趁機渾水摸魚。”餘藍回到家,躺在床上忽然開口道。
傅長庭略一沉吟,道:“但願他是真的醒悟了不是在想什麼別的壞主意。”
想到這種可能性,餘藍臉色也不太好看了。
“誒,戰奕堯說,你還會彈鋼琴,是真的嗎?”
餘藍說著,不由分說的拉過傅長庭的一雙手。
現在仔細看,真的隱約能看到薄薄的一層繭,看樣子應該是很久之前留下的。
“這是世家子弟的必修課。”
傅長庭眯了眯眼,“後來感覺沒什麼意思,一心撲在商業上,也就沒再想這些事情了。”
“那不是啊,韓子軒就不會彈鋼琴,和文藝沾邊的任何東西他都不會,小時候寧肯爬樹偷鳥蛋都不願意好好聽一節鑒賞課。”
餘藍提到這些事兒,忍不住笑起來。
“長庭,”餘藍忽然悶悶的開口,好像在猶豫著什麼。
“有什麼話直接跟我說,別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小傻瓜。”
傅長庭輕吻她的額頭。
餘藍歪著腦袋,“我想聽你彈鋼琴?”
“現在?”傅長庭一怔,“三角鋼琴搬起來太費時間了,你要是真想聽的話,就得委屈你跟我去庫房了。”
“我想聽。”
餘藍抓著他的胳膊。
這個聽起來完全可以稱得上是無理取鬧的要求,卻讓傅長庭點了頭,“好,我帶你去庫房。”
雖然不知道是哪裏引起了這個小家夥的好奇心,但他知道一旦拒絕了她,就會在她心中埋下一顆不好的種子。
所謂的庫房也就是一間很大的空房間而已,還算幹淨,傅長庭站在鋼琴前試音,餘藍則坐在幾個紙箱子上期待的看著他。
“譜子都忘得差不多了,彈不好不許笑話我。”
傅長庭瞥了她一眼。
“我又不懂鋼琴曲,哪裏聽得出來。”
“那你還讓我彈。”
他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在心裏簡單熟了遍譜子。
第一個音響起,餘藍就好像被強硬的帶進了屬於傅長庭的那個小世界當中。
悲哀,欣喜,大起大落,一切好像不需要任何對於音樂的了解,就是能輕而易舉的聽出這其中的情緒。
她鼻子一酸。
庫房溫度略低,傅長庭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他出於“先見之明”拿的外套已經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好像隱約看見,漫天冰雪當中,有一個人挺直站立,不懼寒風凜冽。
“好好的一首情曲都被你彈成個人秀了。”餘藍嗔怪一聲,悄悄擦去不小心掉落的淚水。
“我都說了,彈得不好,你還非要聽。”
傅長庭揉了揉餘藍的腦袋。
“那首曲子是……”
“卡農。”
傅長庭眼中隱約有幾分懷念之色,“從小到大,我唯一能記得譜子的一首。”
“當時家庭教師都說我壓根就不是學鋼琴的料了,卻偏偏就這麼一首卡農彈得有點意思。”
傅長庭自顧自的說著,沒有注意到餘藍越來越頻繁的小動作。
“眼睛怎麼紅了?不要用手揉。”
餘藍終於明白戰奕堯那句話的真正含義了。
讓她去聽傅長庭彈琴,本身就是一個陰謀。
不,這是光明正大的陽謀。
她早該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