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程錦疑惑。
戴梁梓:“等下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這時有人敲門,然後門被推開,屠文垮著肩膀走進來,道:“明明睡了八小時卻像沒睡一樣。”
戴梁梓:“過會兒你就清醒了。”
屠文沒接話,在距離他們仨老遠的位置上坐下,無精打采地趴到桌麵上。
程錦繼續問戴梁梓:“之前扶棟說第三個炸彈在東珠區,有查到線索嗎?”
屠文轉動眼珠看向他們倆。
戴梁梓:“沒有。”
程錦又問:“那個失蹤的外國員工尹餘呢?有消息了嗎?”
戴梁梓:“我們在國外的人去他家鄉打聽了一下,結果他家鄉的人說他十幾歲就離開了,之後沒再回去過,開頭幾年還和家鄉的親戚朋友有聯係,後來就徹底斷聯了。”
屠文來精神了,坐起身:“不正常!一般人不會和家裏人斷聯吧?他肯定是加入恐怖組織了。”
“是有這種可能性。”戴梁梓道,“但一般人也可能因為別的原因和家裏斷聯。”
“加入恐怖組織的人都會和家裏斷聯?”程錦問。
戴梁梓:“不一定,但對他們來說,‘理想’更重要,其他的就變淡了。”
“哦。”程錦想到扶棟,他就把‘理想’看得很重要,願意為之犧牲生命,對他來說,親情應該不算什麼,如果他有親戚的話。
“我看這個尹餘大概率就是恐怖分子,”屠文像逮著“救命稻草”一般,興奮地道,“說不定就是灑傳單的那人!”
程錦和戴梁梓很冷靜,程錦問戴梁梓:“還有查到他的更多情況嗎?”
戴梁梓搖頭:“暫時還沒有。查不到他入境前的工作記錄,如果他入境前工作過,那當時他應該幹的都是沒有社保福利的工作,所以沒有留下工作記錄。”
“他懂技術嗎?”程錦問。
那個灑傳單的人精通改裝以及操控無人機的技術。
戴梁梓:“他在平洋做的是不需要技術的工作,也沒有在他的住所發現相關工具以及書籍。”
“因為他處理掉了!”屠文道。
戴梁梓:“總之目前還未發現他存在異常。”
“他在國內有哪些朋友?他在陸州有朋友嗎?”程錦問。
“他平洋的同事說他很孤僻,很少和人來往。我們查過他的交通狀況,他似乎沒來過陸州——沒買過從平洋到陸州的任何交通工具的票,他本人也沒車。”戴梁梓道。
屠文皺眉。
程錦:“不和人來往,他是社恐型的人?”
“在家的時候不是,他家鄉的人說他性格開朗。”戴梁梓道。
屠文:“應該不是被恐怖組織摧殘成社恐了,估計是為了減少和旁人的接觸故意裝成社恐的,畢竟他揣著一個秘密:他是恐怖分子。”
“目前還沒有發現他的異常。”戴梁梓重複了一遍他先前的說法,又道,“而且他失蹤了,現在我們根本找不到他。”
“也還沒找到孟霜野。”程錦道,“如果尹餘不是恐怖分子,那就是有人綁架了他和孟霜野;如果他是恐怖分子,那孟霜野很可能是他綁架的。”
他想起葉萊他們正在查尹餘的老板江寶量,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從江寶量那裏得到什麼信息。
屠文:“他為什麼綁架孟霜野?是不是孟霜野知道什麼?”
“孟霜野認識程錦和楊思覓。”戴梁梓道。
“尹餘是恐怖分子,他知道楊思覓,他發現孟霜野認識楊思覓,擔心孟霜野察覺他的身份,所以就綁架甚至是殺害了她。”屠文興奮地道,“說得通!”
“有些細節難以解釋,他為什麼會發現孟霜野認識我們?”程錦覺得孟霜野應該不會隨便和人聊起他們,這時,他突然想起孟霜野跟孔宜說過她認識他們。
戴梁梓:“倒是有一個方向能夠解釋得通。”
程錦有種戴梁梓可能也想到了孔宜的預感,果然,隻聽對方道:“假如尹餘是恐怖分子,而孔宜和恐怖分子有某種聯係,那就能說明尹餘為什麼知道孟霜野的事了,因為是孔宜告訴他的;
“也能說明孔宜為什麼每個月都能接到一兩次來自尹餘所在的那家公司的廣告電話了,因為是尹餘假借廣告電話的名義打給他的。”
大家沉默,屠文臉上的興奮消失了,過了會兒,他對戴梁梓道:“我真的不想審他,你找別人吧。”
程錦趕緊道:“楊思覓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