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從四角的天空可以看得到皎潔月光的銀輝灑滿天空,雖然隻能看到一角月色,卻也勉強能夠照亮下麵。而夜間這絕境的景色確實極美,無數螢火蟲從各處飛舞,還有帶著閃閃凝脂般光澤的野花在風中搖曳,倘若不是心中有事,這裏端得是極美的所在。
莫愁和啞巴盤膝坐在兩塊石頭上,啞巴變回了原來的模樣,兩人大眼瞪小眼,還是被控製了行動。玄姬被鬼穀子抱在了椅子上靠著椅背坐著,臉色依舊白的嚇人,身上覆蓋了薄薄的冰層,關節和四肢尤為嚴重,整個人幾乎被森然的冰層所吞沒。
搭眼看上去,誰都看得出她危在旦夕,有點風中殘燭的感覺。
鬼穀子盤膝而坐,閉目養神,知道月近中天蔡歡歡睜開眼,緩緩吐出一口氣:“慚愧,如今煉製丹藥老夫都不再敢在白天進行,實在是力有不逮。今日老夫借月陰之魅,煉製‘天方引流丹’,為未來天母待選做一份努力。希望老夫能夠撐到結束。”
說罷雙手一引,憑空一個泛著流光溢彩的丹爐出現在頭頂,滴溜溜轉個不停。鬼穀子低喝一聲,張口噴出一道火焰,紅心而紫焰,憑空飛到丹爐的下方熊熊燃燒。這一道火焰出來,整個穀底霎時變得熱氣澎湃,仿佛置身於火爐之中。
莫愁登時被烤出來一身大汗,看看旁邊的啞巴,似乎更是不堪,全身顫抖宛如遇到了什麼克星一般。忍不住喊道:“老頭注意點,這邊還有兩個人呢,想把人烤死嗎?”
鬼穀子不答,繼續揮動雙手,無數藥草從袖子裏飛出來落進丹爐之中。然後整個人緩緩漂浮到空中,逐漸來到了燃燒的火焰和丹爐前麵。
莫愁心裏咒罵不止,卻被時空寶典突然傳來的一道信息吸引了注意力:
發現本源性質的世界能量,初步判定為三昧真火,是否吸收?
三昧真火?靠!莫愁忍不住吐槽一聲,這是搞的什麼鬼?老子是穿越到大秦追凶的,怎麼好像跑到了神話世界裏來了?
轉念一想,或許這些東西是真正存在的,以前自己不過是芸芸眾生的一員,根本沒有資格了解這個世界的真相。也就是說,這個世界還有許許多多匪夷所思的東西,隻不過自己沒有遇到而已。
看看鬼穀子,莫愁沒有絲毫的猶豫:吸收!
刷刷,腦海中的時空寶典立刻再次出現了之前的觸角,不過這次變成了透明的樣子,仿佛對這種能量帶著一絲貪婪,閃電般突然彈出而後瞬間收回,原本洶湧燃燒的三昧真火就這樣詭異的消失在了丹爐下麵。
周圍空氣頓時猛降下來,啞巴瞬間停止了顫抖,而正在觀察火勢和丹爐藥物化開情形的鬼穀子差點一頭栽下地來。
臉色大變的鬼穀子氣急敗壞地朝莫愁吼叫起來:“混蛋,臭小子你要把老頭子害死嗎?把我的三昧真火還來!”
莫愁疑惑地抬頭,作出不解的表情:“老頭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我被你製住了全身不能動好不好,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作祟了。說不定是你自己沒看好,被風吹滅了呢。”
被風吹滅?鬼穀子氣得吹胡子瞪眼,你聽誰說過這世間最強大的火焰會被風吹滅。滿頭黑線的鬼穀子急道:“快還來,否則藥材全部廢掉,我就煉不出丹藥來了!”
莫愁正中下懷,當下更不承認,搖頭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老老實實在這裏,哪有本事偷你的什麼三昧真火。不怕燒死才怪。”
鬼穀子被莫愁憋得無語,幾次想要出手,卻強行忍住,長歎一聲:“唉,你腦中那東西太貪心,我的三昧真火不是它現在能吸收的了得的。你告訴它切勿強行吸取,將火焰攏在一起,每日在其中煆燒,天長日久終能借他之力成就神火之身,也算我祝你們一臂之力了。”
說罷再次強吸一口氣,噴出一團火焰置於丹爐之下,不過這一次火焰卻小了很多,鬼穀子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仿佛更加蒼老,整個人佝僂許多,連皺紋似乎都變深了數倍。
一直在旁冷眼旁邊的玄姬終於有一絲的觸動,眼神閃爍了片刻,冷淡的話語中帶了一絲溫度:“你……你沒必要為我這樣。我的身體自己知道,撐不了多久。”
“哈哈,老夫活了這麼大的歲數,一直順天應命,為這方世界鞠躬盡瘁。臨了總要做一點逆天而行的事情,否則這把風燭殘年的歲月豈不是白白浪費了?老天要你的命,我卻要從老天手裏逆天改命。”鬼穀子哈哈大笑,白須白發在月色下迎風飄舞,竟說不出地豪氣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