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落下身來,活動了一下四肢,興奮地打了一套軍體拳,這一次有了內力伴身,頓時打得虎虎生風,拳腳帶著呼嘯之聲。
段飛兩人看在眼裏,卻覺得這動作簡直如小兒玩鬧般拙劣,頓時再次相視苦笑。
楊孝祖搖頭道:“這番我真個信了莫愁的話,這廝果真沒有任何武學修為。想我楊孝祖自負武學上悟性超凡,今日真是服了。心服口服,甘拜下風。”
段飛也歎道:“倘若我有她這般資質,隻怕早就將段氏兩門奇功練到了絕頂,也不會為了一劍之約而苦惱至今。”
“一劍之約?你是指大理段氏與武當山當年的一劍之約?”楊孝祖驚道。
段飛點頭:“正是。”
隨即有些悵然道:“可惜我資質有限,倘若能夠領悟第三劍——手少陽三焦經關衝劍,這一次或許還能有點勝算。唉,倘若敗了,豈不是丟了大理段氏幾百年的聲譽。”
楊孝祖皺眉道:“當今武當年輕一代第一人,應是江湖號稱‘百曉劍’的黃邪。據說此人年齡剛過二十,卻意外得了奇遇,擁有了不下六十年的深厚內力修為。加上天生對劍法擁有超凡悟性,如今已將武當百種劍法全部習會,因此才擁有了‘百曉劍’的名聲。段兄對上他,是有些難打。”
段飛苦笑:“豈止是難打,是非常難打。我本來就偏向輕功,幼時任性,將八成精力都用在【淩波微步】上,修煉【六脈神劍】很是不用功,以至現在隻學會了兩劍,後悔莫及啊。”
兩人正聊著,莫愁終於漸漸習慣了身體的狀態,轉回身來深深一躬道:“感謝兩位兄長為小弟護法。”
楊孝祖哈哈大笑:“不用謝我們,反倒是我們親眼見證了一個即將崛起於江湖的武學奇才頓悟的過程,真是讓我二人忍不住感慨萬千啊。”
段飛亦笑道:“舉手之勞而已。你看你這天空夜色正好,本來此處距離最近的城郭也有幾十裏,三人一同聊天過夜,正能打發了這無聊的漫漫長夜。”
莫愁豪情大發,忍不住衝動道:“小弟初出茅廬便結識兩位大哥,真是我的福分。若兩位大哥不棄,我想與兩位結拜為異性兄弟,不知可有這份榮幸?”
段、楊兩人對視一眼,段飛笑道:“正有此意。”
楊孝祖哈哈大笑,拉起兩人的手道:“我可是憋了好久了,不打不相識,又有好酒之誼,護法之義,再不結拜,我可是真的憋不住了。”
莫愁大喜,忍不住哈哈大笑。
當下三人撮土為案,折木為香,齊齊跪在了地上,齊聲道:“我楊孝祖、段飛、莫愁三人今日在此結拜為異性兄弟。禍福同享,患難與共,此後互相扶持,彼此信任,不求同年同月生,但願同年同月死。”
拜過皇天後土,三人互拜,計算年歲,楊孝祖最大,為大哥;莫愁竟長了段飛幾歲,為二哥,段飛最小,為老三。
三人見過禮後,莫愁翻手掏出兩隻銀色子母連珠小球,給楊孝祖和段飛各分了一個,笑道:“大哥,三弟,我手裏沒什麼好東西,這東西叫做子母連心雷,是我閑著沒事做來玩的,威力很是不錯,現在送給兩位做禮物。倘若遇到打不過的對手或者危機情況,便將銀球上的小針頭拔掉扔出去,或可有什麼轉機。”
兩人拿在手中,皆露出驚歎之色。段飛越加感慨:“二哥,小弟真被你比得快沒了信心了。能跟我們說說嗎,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莫愁知道不給他們一個解釋倒真說不過去,當下硬著頭皮編造理由道:“我師父臨死前心疼一身修為,怕浪費就全數轉嫁到了我的身上。可惜我根本不會使用,隻勉強借他的力量激活了足前的太衝穴和足後的太溪穴。靠著半懂不懂的一套步法混到現在。還好今日有大哥三弟為我解惑,才讓我消化了師傅留下的大半修為。”
兩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楊孝祖拍拍手,似鬆了口氣道:“這才說得通。倘若賢弟是憑空無中生有,在幾個時辰內練就了這一身內力,我才覺得是見鬼了。”
段飛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遞給楊孝祖道:“這塊玉佩贈予大哥,憑借此物,在各地大理段氏的商行中,都可以得到跟我相同的待遇。”
轉而看向莫愁,卻拿出了一本簿冊出來,笑道:“二哥萬事俱備,隻差上好的功法相配了。可惜我段氏【六脈神劍】不得外傳,我這裏有本《斷水九劍》,是小弟偶然得來的,二哥暫且拿去撐一段時間吧。”
莫愁大喜,急忙接過來細看。很快就將《斷水九劍》瀏覽一遍,這套劍法雖說不是絕頂劍法,卻也威力非凡,乃是可拆可合的連環套劍劍之法,有自己的獨到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