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出去了,病房裏剩下葉婉和紀禹涵媽媽。
葉婉坐到床沿邊,看著此刻安靜躺在床上的紀禹涵媽媽,心裏竟有些觸動。
雖然葉婉跟紀禹涵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跟紀禹涵媽媽也接觸過幾次,可她之前都沒這麼近距離地端詳過她。
紀禹涵媽媽的五官長得很精致,尤其一雙眼睛,不笑自媚,別說是放在年輕時,即使現在這般歲數了,這雙眼睛也是迷人的。
對於葉婉來說,這雙眼睛也是熟悉的。
不得不說,他們紀家人的遺傳基因很強大,紀禹涵也有這樣一雙好看的眼睛,紀俊藝也有。
盡管平時這個老太太並不待見葉婉,可此刻,難得見她這麼安靜躺著,又生著病,葉婉心裏還是有了幾絲憐愛。
她伸手探了探紀禹涵媽媽的額頭,沒有燒,自己兀自笑起來,紀禹涵媽媽本來就沒發燒,自己竟是怎麼了。
葉婉幫她拉好被子蓋好,坐在一旁守著。
也不知道她這麼不待見自己,但有一點葉婉是肯定的,做母親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得到世界上最好的,或者對於老太太來說,她兒子那麼優秀,她葉婉確實不是最好的兒媳婦人選吧,所以自己是不是該更努力,努力做個配得起紀禹涵的妻子,配得起紀老太太的兒媳婦?
剛才自己是過於衝動的了,或許不該頂撞於她?
就算她平時怎麼對待自己,都該隱忍不發?
想起她平時對自己的種種,葉婉不覺皺了皺眉,有種後知後覺的擔心,總覺得等她醒來,還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門在這時被推開了。
葉婉沒有回頭看,即使背對著他,她也能感受到他身上自帶的強大氣場,肯定是紀禹涵來了。
推開門的那一刻,紀禹涵有些怔,他生命中兩個最重要的女人,此刻如此和,諧戴在一起。
有陽光透過白淨的窗戶折射進來,幻出五彩的光,照耀在她們身上,顯得額外溫馨。
紀禹涵輕輕走到葉婉身後,大手搭在葉婉肩上,“怎麼樣了?”他看著此刻安靜躺在床上的媽媽問道,深邃眼底即刻染了一層憂色。
“這是怎麼回事?”這句話的語調已然是帶了責備,但紀禹涵自己並不察覺。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葉婉輕手抹掉了搭在自己肩上的紀禹涵的修長大手,回過頭來,抬了下眼眸,看著紀禹涵,並不說話。
“怎麼了?很嚴重嗎?”紀禹涵並沒察覺到葉婉的情緒,看她臉色不好,以為她是擔心,還當自己媽媽病得很嚴重,
“醫生說媽有輕微腦震蕩。”葉婉深深吸了口氣後,語氣平淡地說,很平靜地看著紀禹涵。
“腦震蕩?好好的,怎麼會腦震蕩?到底出什麼事了?”紀禹涵表現得很不可置信,他母親的身體他是知道的,結實得很,一般沒什麼毛病,會腦震蕩多半也是突發性的。
“我帶俊藝去遊樂場玩的時候,遇到媽了,不知怎麼地,她就摔倒了。”葉婉如實說,語氣也還是很平淡。
“我要離開的時候,一轉身,就聽見後麵‘咚’一聲,等我再回過頭,發現媽躺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