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五巨頭對這個問題也是十分頭痛。從心裏來說,他們對楊育新的情況都感覺十分可惜,因為在此之前他們都很看好楊育新的,甚致有計劃重點培養楊育新。而且出了這樣的事,也確實不能全怪楊育新,因此重罰楊育新也是沒有必要的。

但問題是這一次牽扯到的並不是楊育新一個人,還有十幾名上海新區的中層官員,而這些官員的過失和楊育新有本質的不同。應該說在上海新區發生的這些情況,在華東政府內部也並不是孤立,其實在山東各地,多少也都有類似的現像產生。

這一方麵是隨著華東政府逐漸成氣候,山東的地方權貴、大族己無力抗拒華東政府的統治,於是有相當一批權貴、大族改弦易轍和華東政府合作,而聯姻這一傳統手段也就成為最普遍的方式,通過和穿越者聯姻,以確保自身的安全和權益。這其中又是以擔任地方公務人員的穿越者成為地方大族的首選聯姻對像。而穿越者中,恰好又有大量的單身男性成員,大族出身的年輕女性也更符合穿越者的審美觀點,因此這樣的婚姻在近兩年內大幅的增加。當然有不少穿越者還不止是個一個大族聯姻。

絕大部份穿越者都是單人來到這個時代,沒有親屬,因此聯姻之後,妻族也就成了穿越者的親屬,在日常工作中,自然會對妻族進行一些關照,甚致有少部份穿越者出於扶植自身力量的考慮,有意大力的提拔妻族成員,在少數地區甚致把握了基層的權力。

而在另一方麵,這也和華東政府的監督、審核機製不建有一定的關係。雖然華東政府成立了近五年,但在早期大多數時間是和清廷、地方勢力鬥法,近兩年則是全力備戰日俄戰爭,因此自身的製度建設一直沒有完善,而且盡管也設立了人事管理機構,但責權並未完全劃分清楚,有一部份穿越者自身的素質也沒有跟上,持有“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的心態,互相給麵子,也就睜一眼閉一眼算了。

不過山東畢竟是在高層的眼皮低下,因此絕大多數地方也不敢做得太過份,而且既使是有人任用妻族,對他們也有一定的約束,不敢放任自由,從總體來看還沒有上海新區那麼嚴重,還在可控的範圍以內。

但盡管這些現像還沒有對華東政府造成嚴重的影響,從一定程度上說使基層的工作更流暢,畢竟管理自己的親族更方便一些。但五巨頭都十分清楚,這種便利隻是短期的利好,而從長遠來看,對華東政府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因此這種狀況必須要遏製,而且越快越好。正好可以借上海的事件,拿部份人開刀,以警示其他人。

不過如果不嚴懲楊育新,也就沒有理由嚴懲其他人了,畢竟盡管楊育新多少有些冤,但事情的性質都是要嚴重得多的。

另外還有一個障礙,就是目前華東政府還沒有一部明確的法規處理這些事情,如果有的話就依規處理,也沒有這麼多的麻煩事。目前華東政府現有的法規隻限於治安、刑事行動,而公務人員失職,官員過失的處理,還是空白,一個是時間有限,二個是爭議較大,因此在法規建設上己明顯落後於發展了。

也有人提議,可以采用投票的方式來決定處理方式,但也遭到了否決。雖然從表麵上看投票是最好的方式,但由於這次的分歧過大,而且持兩種觀點的人數大體相當,即使一方在投票中獲勝,也是微弱優勢,必會令失敗的一方心中不服,容易造成整個穿越集團的分裂。因此最理想的辦法是在這兩種觀點中進行折中,找出一個能讓大多數人覺得滿意的處理方式。

應該說要做到這一點,是相當難的,不過經過五個人一天的討論,居然還真的想出了一個處罰方式,稱為“限製公共行為”,即在限製時間裏,不僅免除全部的公共職務,也不得在任何機構、企業、工廠任職,更不能參與、組建、參股任何機構、企業、工廠,己在機構、企業、工廠中任職,將強行解職,己組建或在機構、企業、工廠中參股,由政府按市場價格收購,或進行拍買;但在此期間內,個人可以保證行動自由,並且仍然亨受華東政府提供的如住房,生活費福利待遇,以及存款、不動產利息。簡單的說就是:人是自由人,但什麼事都不能做了,收入除了華東政府提供的生活費之外,隻有銀行利息,出租不動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