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咋的了?雲瑤,你摔倒了?”趙大娘大驚,慌忙上前扶起了沈雲瑤的身子,就見一看,就見沈雲瑤容顏如雪,額頭上滿是汗珠。

沈雲瑤顧不得自己,隻緊緊攥住趙大娘的胳膊,十分微弱的吐出了一句;“大娘,子安……子安被人擄走了,你快……快找人去追……去追子安…..”

沈雲瑤話沒說完,腹中的疼痛卻是一陣比一陣緊,隻疼的她說不出話來,她看著自己流的那些血,她知道,這是她的孩子,她和秦北揚的孩子。

說不清是怎樣的心如刀割,隻讓她的眼淚落了下來,她想起丈夫曾經和自己說過,等他們生個閨女,他再做一個慈父,她想起自己為孩子做的那些小衣裳小襪子,想起母親和嫂嫂送來的虎頭鞋虎頭帽,想起子安曾和自己說要帶著弟弟妹妹們去玩耍,沈雲瑤的淚水越來越多,心口處的劇痛甚至將腹中的疼痛都給壓下,讓她終是暈了過去。

“雲瑤,雲瑤?”趙大娘慌了神,隻扯開嗓子對著屋外喊道:“來人呐,趕緊來人呐,秦家出事了!秦家出大事了啊!”

官道。

馬車中,秦子安小手小腳都被捆住,嘴巴裏也是塞上了棉布,孩子嗚咽著,卻是動不了分毫。

“大哥,小少爺如今已是擄來了,咱們可以跟主子複命了。”一男子開口。

“我已飛鴿傳書回京,將此事回稟了主子。”領頭男子瞥了秦子安一眼,想起秦北揚,便是皺了皺眉,道;“咱們也不可掉以輕心,這小子的爹是個人物,他若是知道兒子不見了,定會追來,到時候,隻怕咱們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

“大哥不必太擔心,方才我一腳踹在了那娘們的肚子上,親眼看著那娘們落了紅,想必是肚子裏有崽了,秦北揚若顧著她,總要耽誤工夫。”

那男子剛說完,領頭男子便是喝道;“那娘們要是掉了孩子,這小子就是秦北揚唯一的兒子,他豈不是更著急?”

聞言,方才那男子便是不說話了,隻將頭垂了下去。

領頭男子提著心神,他掀開車簾向著外麵看了看,道;“咱們就盼著,盼著秦北揚不要這麼快就追來,能讓咱們平平安安的將這小子送到京師複命。”

晌午時分,秦北揚便是回到了村子。

他背著柴禾,手中還拎了兩隻野雞,隻打算帶回去,給妻子補補身子。

豈料剛進村子,就有村民圍了過來,“秦老弟,你可算是回來了,你趕緊回家瞧瞧,你家出事了!”

秦北揚眸心一變,道;“出了何事?”

“你家子安被人給擄走了,你媳婦也受了傷,隻怕……隻怕孩子要保不住了……”

秦北揚黑眸一震,不等村民將這一話說完,男人已是扔下了手中的東西,大步向著家裏趕去。

秦家的院子此時已是裏三層外三層圍的全是村人,幾個婦人隻悄聲嘀咕道;“這大清早的,大家都還沒起身,咋會發生這等事?”

“可不是說,我就聽秦家的院子有動靜,讓我家那死鬼來瞧瞧,偏生我家那死鬼就是不願起來。”

“噓,你們小點聲兒,雲瑤當家的回來了。”

諸人聞言,皆是抬眸看去,果真見秦北揚大步走了進來,他的五官冷硬,唇線緊抿,原先一屋子嘰嘰喳喳的人,剛瞧見他便全都是閉上了嘴巴。

秦北揚壓根不曾理會眾人,隻徑自衝進了屋子。

沈母和朱氏都在,沈母手中端著藥碗,正在那抹著眼淚。

朱氏也是眼圈通紅,看見秦北揚,朱氏站起身子,對著秦北揚道;“姑爺回來了,你…..快來瞧瞧雲瑤吧。”

秦北揚走至床前,就見沈雲瑤容顏如紙的躺在那裏,她微微側著身子,整個人憔悴的仿似一口氣就能將她吹散了似的。

秦北揚俯下身,他的雙眸血紅,喊著她的名字;“雲瑤……”

沈雲瑤的身子輕輕一顫,她睜開了眼睛,看見秦北揚後,沈雲瑤黯淡的瞳仁中浮起了些許的光彩,因著流血太多的緣故,她的唇瓣幹裂的厲害,隻輕聲道;“夫君…..你快去……去找子安……”

“這一大早也不知是誰,來把子安擄走了,雲瑤他爹和大成已經帶著人去追了,大成說,找不著就去城裏報官。”沈母吸了吸鼻子,對著女婿開口,瞧著女兒這幅樣子,便是忍不住的罵道;“也不知是哪來的畜生,喪盡天良,連女人和孩子都不放過,雲瑤被硬生生的踹小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