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姎特意在院子裏多呆了一會,繡心也不催促,耐心的等著,好一會兩人才往回走。

回了正廳,魏姎看見了鄭國公夫人和鄭國公世子鄭子盛也來了,鄭子盛看向魏姎的目光,暗含著鄙夷,譏諷還有不屑。

“幾日不見魏七小姐,倒是越來越水靈了。”鄭國公夫人麵帶微笑,

在瑾王妃麵前對魏姎和氣了不少。

“這孩子本就是水靈的,又是正兒八經的嫡女,索性年紀還小,可以好好教養。”瑾王妃笑說。

魏姎看著一屋子的夫人,一句話也插不上,心裏有些發悶,尋了個機會去了花園透氣。

“一個賤丫頭別以為飛上枝頭,就能做鳳凰了,還不是做妾的命!”

花園的另一處傳來了聲音,緊接著又有另外一抹嬌俏聲音附和,“元晚姐姐,瑾王妃隻是認了義女,又不是將那個賤丫頭嫁給世子,隻是念在和詠陽郡主的舊情份上照拂一些罷了,等瑾王府回了封地,這丫頭還不是被踩在泥裏!”

那個叫元晚的哼了哼,“你說的有理,四姐妹都是賤骨頭,魏婉寧也是這幅德行,慣會逢場作戲,哄的北安侯拿她當寶貝似的寵著,哼,誰能想到當初名譽京都的魏大小姐還能做這麼下賤的事兒,可那又如何,我姐姐也不是好惹的。”

一聽說魏婉寧三個字,魏姎的心緊提著,屏住呼吸繼續聽,陸陸續續聽見了小產,見紅,灌了一碗避子湯之類的詞,魏姎的心情宛若被人潑了一盆涼水,澆了個透徹。

北安侯是南梁帝的親信,任從三品都尉,職位不算高,勝在手裏握著實權,比起一般的虛銜強多了。

魏姎的腦海裏倏然跳出了一抹身影,溫柔大方,才華橫溢,原本定了一樁好親事,可還沒出嫁就被嫌棄了,匆匆一頂小轎抬去了北安侯府。

僅僅是一瞬間,魏姎眼中的恨意宛若滔天駭浪。

“魏小姐。”

魏姎一抬頭,看見了蕭湛,那一抹恨意直直的撞入了蕭湛眼中,蕭湛微愣。

魏姎極快的收回了情緒,“蕭二皇子。”

“我隻是路過,並無他意。”

魏姎斂眉,她知道蕭湛低調,不想招惹是非,也懂得收斂,低著頭讓出路來,蕭湛經過她身側時,忽然開口,“這位元晚姑娘前幾日定了南陽侯府的二公子。”

元晚的姐姐,就是北安侯的嫡妻,做妹妹的又嫁給了南陽侯府,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魏姎緊緊的攥著拳又鬆開,壓抑著情緒,道,“多謝蕭二皇子提醒。”

話落,魏姎扭頭離開,臨走前目光忍不住瞥向了一側假山處,見著了那位元晚姑娘,模樣姣好,柔媚可人,誰又能想到內心如此肮髒。

腦海中一直思索著元晚的那張臉,倏然被撞了一下,魏姎這才恍過神,一抬頭,臉色發緊。

“這麼一打扮,好看多了。”鄭子盛衝著魏姎笑,他找了魏姎許久,才瞧見了她在這裏,便趕來,想著法的奚落她,一個卑賤如泥的螻蟻就應該被踩在腳底下。

魏姎看了一眼鄭子盛,眸若點漆,忽然嘴角挑起了笑意,“原來是鄭世子,小女能入了鄭世子的眼,是小女的福氣。”

“魏家小姐還真是一副卑賤樣,剛誇了兩句立馬就露出原型了,呸!”

魏姎怒極反笑,一隻手搭在下巴上沉思,“魏家小姐也包括我三姐姐魏婷玉,未來的慶王世子妃,原來慶王世子妃是個卑賤奴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