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陽郡主點到為止,完全是看在魏淳的份上才會提醒,魏淳是魏懷瑾的弟弟,是個聰明人,隻是身子骨不好,她不是個狠心腸的人,幾句言語,能幫則幫。
衛氏沒有詠陽郡主那樣的底氣,更不敢和魏老太爺鬧翻了,於是有些瞻前顧後。
“老太爺在京都城是來安享晚年的,年紀一年比一年大了,總不會再繼續入朝為官的。”
一句話點醒了衛氏,衛氏一愣,魏老太爺早已經沒權沒勢了,二房都敢作踐大房子女,何況是三房了。
衛氏站起身,“我……我這就去找父親說個清楚。”
詠陽郡主並未遠送,卉菊不解的問,“郡主為何要幫著三夫人呢,三夫人心裏未必會感激您的。”
“還個人情罷了,三房是好是壞和我無關,她要是個聰明人就該及時脫離魏家,若執迷不悟,也怨不了誰。”
卉菊會意,不再多言。
這頭衛氏急匆匆去找魏老太爺,咬著牙想法一說,魏老太爺反手給了衛氏一巴掌,直接把衛氏打蒙了。
“怎麼,連你也要效仿那個混賬嗎,走走走,都走!”魏老太爺沒好氣的吼了一嗓子。
衛氏委屈又氣憤,緊咬著牙回去了,臉上頂著明顯的巴掌印命人收拾東西。
“母親,您這是怎麼了?”魏嫻上前問。
衛氏捂著臉,“還能怎麼了,你祖父心裏壓根就沒有三房,多說無益,咱們這幾日就搬走。”
“搬走?”魏芊不幹了,噘著嘴,眼看著大房走了,魏婷玉年後就要嫁人了,好不容易就剩下三房一枝獨秀了,魏芊還想著等大房搬走以後,就去占領映雪院呢,那處樓閣和涼亭很氣派,魏芊惦記很久了。
“母親,這個時候搬走咱們不是虧了嗎,將來也沒人壓製咱們,府上的事說不定依舊就是母親把持……”
衛氏臉色一沉,“把持什麼,你以為你二叔是個好東西,大房的三個姐兒被作踐成什麼樣,等將來需要加官進爵用人的時候,你們姐妹兩一個也跑不掉,白白給二房鋪墊!”
魏芊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哪有那麼誇張,當初還不都是大房自找的,明眼人都知道局勢,大房還和廢太子宸王糾纏不清,二叔也是為了自保才會這麼做的。”
“你願意留下沒人攔著你!”衛氏磨破了嘴皮子也不想和魏芊爭執,這一個巴掌算是讓衛氏徹底看清了,在這府上待著,說的好聽是南陽侯府的三房,可身不由己,命都被人攥著呢,還不如出去另過,自己當家做主。
魏芊見衛氏是真的惱了,也有些害怕,上前拉住了衛氏的衣袖,“一定是大伯母挑唆母親的,大房犯蠢,母親也跟著糊塗嗎?”
“九妹妹,我覺得母親說的極是,雖然晚輩不該議論長輩,但祖父和二叔都不是良善之輩,大伯母寧可舍棄家業也要離開,必有緣由,我支持母親。”魏嫻說。
“你少在這裏裝,大伯母要是個聰明的也不會被關了七年。”魏芊沒好氣的衝著魏嫻說,“還不是大伯母忤逆了祖父,害怕了,擔心祖父會休了大伯母,才故意尋了個借口離開的,沒了大房的產業,可祖母的嫁妝不也落在了大伯母手中嗎,大伯母有的是銀子,七姐姐日日山珍海味是假的嗎,與其在府上授人以柄,還不如出去瀟灑快活,可咱們手裏有那麼多銀子嗎?”
魏嫻噎了,這話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衛氏坐在椅子上生著悶氣,半信半疑的看向了魏芊,魏芊見自家母親隱隱有鬆動的跡象,於是又說,“母親還不知道吧,還麼進門的二伯母身子有些殘缺,從不輕易見人的,隻要母親守的住,以後沒人敢小瞧了咱們三房。”
“你聽什麼人說的?”衛氏擰眉。
“昨兒出門恰好遇見了昌平侯府的一個庶出小姐,坐下來就聊了一會。”魏芊有些得意的說。
衛氏捂著臉頰,這一巴掌可不輕,而且還疼的厲害呢,難道是自己太衝動了嗎?
“母親,您要慎重啊,二伯母身子不好是一回事,可二嬸膝下也有好幾個庶子,隨便過繼一個就行了,二伯母的脾氣如何咱們也不敢賭,與其靠著別人,還不如依靠自己呢。”
魏嫻想的比較理智,今兒大房執意要分家的時候,魏嫻也在場,她看的出詠陽郡主的決心,讓魏嫻不得不多了點理智。
“膽小鬼!”魏芊白了一眼魏嫻,言語中還有幾分輕蔑,“富貴和前途都是自己掙出來的,二房之前算什麼,瞧瞧如今,又有多少富貴。”
魏嫻懶得和魏芊爭論,“二伯父的官職高不成低不就,隻有一個侯爺的頭銜虛掛著,祖父是不可能再入朝為官的,豈不是打皇上的顏麵,這幾年在汾陽,祖父是個什麼樣子,你難道沒瞧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