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安伯夫人臉色鐵青,狠狠的瞪了一眼魏姎,想要說什麼,肖茹上前一步拉住了宜安伯夫人的衣袖,衝著宜安伯夫人搖搖頭。
魏姎正是風口浪尖上的人兒,不宜招惹,而且魏姎也不是個好招惹的性子,玉石俱焚的事兒,魏姎絕對幹得出來,為了爭一口氣,撕破臉,拿著宜安伯府的前程去賭一把,實在犯不上。
“咱們醜話說在前頭,今兒把苒姐兒帶出這個門,我也不攔著,但苒姐兒畢竟是秦家血脈,為了以防萬一,苒姐兒母親留下來的嫁妝必須留在宜安伯府,將來苒姐兒成婚,府上會還給苒姐兒。”
詠陽郡主本就不是衝著嫁妝來的,痛快的點點頭,“可以。”
“還有一件事,苒姐兒染上了水痘這件事不可外傳。”肖茹趕緊補充一句,生怕魏姎耍怪,讓宜安伯府背上什麼不好的名聲。
詠陽郡主耐著性子,為了苒姐兒,她容忍了,於是點頭。
宜安伯夫人掩鼻,看了一眼魏姎,動了動唇想說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很快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肖茹則留下,假意說了幾句好話,詠陽郡主緊繃著臉,不鹹不淡的回應了幾句,隨後肖茹才離開。
詠陽郡主立即讓人去準備軟轎,“先回去再說。”
一個時辰後,終是將苒姐兒帶走了,詠陽郡主瞧著苒姐兒小臉發紅,臉頰上還有星星點點的痘痘時,怒火不打一處來,硬是忍著。
……
“人都走了?”宜安伯夫人眼皮一抬,沒好氣的問。
肖茹點頭。
“一個短命鬼罷了,也值得這樣興師動眾,這個魏姎越來越張狂了!”
“婆婆何必動怒,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出盡風頭未必就是好事,人被接走了也是件好事,總比不明不白死在了伯府強,依照魏姎那丫頭的脾性,少不得還要和咱們鬧呢。”肖茹說。
宜安伯夫人瞧著秦苒就來氣,更不喜歡這個孫女,隻恨不得早早打發了才好。
“一家三口下去團聚,也不枉我這口氣憋到了現在!”宜安伯夫人冷哼,眸光一閃,顯現出陰狠毒辣,看的叫人心驚,“沒了這小丫頭,接下來就是顧媚兒那個賤人了,憑她是什麼身份,也敢騎在我脖子上撒野,我倒要瞧瞧這會子還有誰幫她!”
肖茹低著頭,她等了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沒了秦苒這個束縛,郡主府未必會幫一個沒關係的人。
顧媚兒,她已經忍夠了!
回到郡主府,秦苒就開始胡言亂語起來,哭鬧不止,兩隻手被緊緊的按住了,不許她往臉上惱。
碧紅蹙眉,“小姐,奴婢覺得表小姐的水痘有些不同尋常,按理說,水痘一旦發過,原來的地方是不會再起痘痘了,這表小姐身上大一片,總是重複的,上了藥挑破了也無濟於事。”
魏姎上前一步,瞧了眼,昨兒晚上蕭湛就說苒姐兒病了,而且病的很嚴重,看情形,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水痘!
“表小姐的情況和奴婢妹妹的情況有些相似。”碧青說。
魏姎立即看向碧青,“怎麼說?”
“表小姐身上的痘痘看上去很像水痘,可實際並不是,而是一種毒疹,可照理說不應該啊,表小姐這個年紀怎麼會染上這種毒疹?”碧青搖搖頭,又有些不確定了。
“你妹妹是怎麼染上的?”
碧青微愣,咬著唇說,“是在醃臢地方,被染上的,這種毒疹都是從那種煙花之地傳過來的,奴婢妹妹治了好幾個月,越來越嚴重,最後不堪痛苦,跳井了。”
魏姎眉頭擰的能打結,指尖緊攥,秦苒無端端的會染上這種病,實在是奇怪,若真的照碧青所言,那宜安伯府就是故意的!
“表小姐這毒疹若要治,其實也不難,隻是有些痛苦,尋一些花蜂來,在表小姐的傷口上塗抹些花粉,讓花蜂將粉末吸走,還能舔舐傷口,加快愈合,反複幾次,傷口就能愈合,隻是奴婢擔心表小姐未必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