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姐兒呢,怎麼不見胭姐兒出來?”

詠陽郡主目光環視一圈,四處尋找溫琦胭,昌平侯夫人忍了又忍,把事兒一說。

詠陽郡主驚訝的合不攏嘴,“這孩子怎麼這麼糊塗!”

“我膝下就這麼一個女兒,平日裏恨不得摘星星給她,你也是個做母親的,總該能體會我的心情。”

昌平侯夫人屏退了丫鬟婆子,眼眶發紅,詠陽郡主頗為無奈,或許剛才就不該問。

“詠陽,依你我的交情,你給我一句準話,你可是看中了穆大人,想留給小七?”

果不其然,昌平侯夫人還是問出口了。

詠陽郡主微不可見的歎息,她的確有這個想法,如今最後悔的就是當初在昌平侯夫人第一次開口的時候,把事兒說出來。

不用開口,昌平侯夫人心裏就有數了,又問了一句,“那小七呢,小七是個聰明獨立的孩子,小七究竟是怎麼想的?”

表哥表妹一家親,若是兩個人都有情誼,昌平侯夫人就不想拆散了,

可若是魏姎沒有心思,詠陽郡主卻阻撓這門婚事,昌平侯夫人也沒什麼可顧忌的了。

“小七是個聽話的乖孩子。”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隻要詠陽郡主開口,魏姎肯定會同意的。

昌平侯夫人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小七雖孝順,可有些事還是很有主見的,她若是開口說喜歡,我一定不讓胭姐兒和小七爭,若是小七不稀罕,隻是拿穆大人當大哥哥瞧,往後我認小七做幹女兒,胭姐兒有的我一定不吝嗇給小七準備一份,如何?”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詠陽郡主若是再回避,就顯得有些刻意了,況且聽這話的意思,就好像是詠陽郡主從中阻撓。

“有句話不妨直接說,恒哥兒的事不是我能插手的,我私底下是想把小七和恒哥兒湊一塊,可恒哥兒心裏已經有人了。”

昌平侯夫人眼皮一跳,“穆大人心裏的那個人不是小七?”

詠陽郡主搖搖頭,“恒哥兒並未提及。”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昌平侯夫人了然,“既是這樣,那我心裏就數了。”

許是氣氛有些尷尬,詠陽郡主沒待一會就走了,溫如風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詠陽是個聰明人,咱們若是做了什麼,一定能察覺。”昌平侯夫人心裏還是有些不忍。

“魏白瀟若有一日叛主,母親遲早是要和郡主府劃清界限的。”

“叛主?”昌平侯夫人揚眉,這個詞太嚴重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魏白瀟竟然敢這麼做。

“聖意難測。”

昌平侯夫人指尖按住眉心,情緒有些混亂,“容我再想想吧。”

溫如風這才沒有繼續開口。

……

郡主府

魏姎拿起剪刀剪去花枝,秦苒的發鬢上帶著一朵綻放的芍藥,小姑娘很愛笑,嘴巴很甜,又乖巧。

“七姨,六月說我臉上的疤淡了。”

小姑娘臭美,每日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照鏡子,伸手指著臉頰,往魏姎麵前一湊,“七姨,這真的淡了嗎?”

“等明年夏天,七姨保證你臉上的疤痕一個都看不見了。”魏姎指尖輕輕的刮了刮秦苒的小鼻尖。

秦苒咧嘴笑,拍掌叫好。

“小姐,郡主回來了,不過看上去臉色不太好。”碧紅小聲說,魏姎直起身,將秦苒交給了六月,六月很喜歡秦苒,兩個人能玩到一塊去。

“晚一點七姨再找你,七姨有事要做。”

秦苒點點頭,“好。”

見到詠陽郡主,果然臉色很差,魏姎上前行禮,“女兒給母親請安。”

“起來吧,快坐。”詠陽郡主指了指對麵的椅子,魏姎坐下,眨眨眼,“瞧母親臉色不好,是不是有什麼事?”

“溫琦胭前兩日割腕了,險些沒了性命,如今還在休養,瞧著昌平侯夫人的態度,怕是不會輕易放棄恒哥兒。”

之前明明看著溫琦胭是個挺大方的女孩子,怎麼會一轉眼就變成了這樣呢,蠻不講理,態度極端,詠陽郡主下意識的就不想讓穆恒娶了這樣的女子。

“若是真的要尋死,又怎麼會被人發現呢,割了脖子,一了百了。”

魏姎一點也不信,不過是溫琦胭耍的小手段罷了,逼著昌平侯夫人妥協。

“恒哥兒不點頭,又能如何,總不能上趕子往上送吧。”詠陽郡主搖頭,並未將這件事當回事。

魏姎卻是一臉肅色,“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才是最重要,既然溫琦胭豁出去了,肯定是要想別的法子的,就比如從邊關的穆家那邊著手。”

“這談何容易,穆家遠在邊關,昌平侯府哪有本事讓穆家回京都,若不回京,又如何逼著恒哥兒?”

“母親。”魏姎直接點破,“穆家回京勢在必得,母親別忘了,大哥是舅舅的外甥,關於大哥的消息很早就傳出來了,皇上雖然沒有什麼動作,可不代表心裏沒有猜忌,同在邊關,皇上絕不會允許有一絲一毫威脅江山社稷的事發生,隻有有人上奏,皇上一定會準予穆家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