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上,魏姎沐浴更衣,將褪下的衣裳丟給了靈柏,“拿去燒了!”
靈柏不敢多問,很快拿著衣裳離開,好一會才折身返回,魏姎已經坐在椅子上,發鬢微濕,靈柏上前用幹淨的帕子輕輕擦拭。
“那人呢?”魏姎問。
靈柏知道魏姎問的是誰,今日那個冒犯魏姎的男子,似是想起了什麼,緊繃著身子,她是在半路上遇見了殿下,什麼都沒說,殿下親自捉了男子,用了三分內力擊了一掌,而後將人的反束兩隻手,直接丟入河裏。
男子在河裏起起伏伏,越掙紮越沉的快,偏又一時半會死不了。
見靈柏許久不做聲,魏姎回頭,輕輕喚了一句,“靈柏?”
靈柏回神,立即道,“回姑娘話,那人被殿下給丟到河裏,飄走了……”
“殿下也遇見了?”魏姎擰著眉。
“奴婢什麼都沒說。”靈柏半跪在地上,生怕魏姎會誤解什麼,魏姎擺擺手,“你不必拘謹,我隻是隨口一問。”
靈柏緩緩站起身,繼續替魏姎擦拭頭發,小心翼翼的打量魏姎,不知為何,跟了魏姎也快一年了,實在是摸不透魏姎的心思,卻從心眼裏敬佩魏姎。
“姑娘,前麵來了客人要見殿下,可殿下不在府上。”木管事站在門口回稟。
魏姎微微擰眉,“可知是什麼身份?”
木管事搖搖頭。
無奈又重新換了一身衣裳,去了前廳,還沒進廳就聽見了哭聲,隱約是穀側妃!
一隻腳邁入大門,抬眼便看見了一旁坐著的女子,女子一襲絳紫色長裙端坐,身後還跟了好幾個丫鬟,鬢上斜插兩支玉簪,首飾不在多,卻貴在件件都是精品。
女子瞧上去莫約五十多歲,眼角還有一些細微的皺紋,又不難看出女子年輕時一定是個極漂亮的。
“這位就是姎姑娘吧?”女子抬頭,眸光淡淡的瞥了一眼魏姎。
魏姎頷首,目光一轉落在了穀側妃身上,穀側妃跪在女子腳下,哭的肝腸寸斷,一臉委屈。
“這位是蘇姑姑。”一旁的小丫鬟站出來介紹。
姑姑?
魏姎恍惚了一下,蘇姑姑清了清嗓子,“我是蘇老夫人身邊的陪嫁。”
這麼一說,魏姎才明白了這位蘇姑姑是什麼人了,蘇家是蕭湛的外祖家,蘇老夫人就是蕭湛的外祖母。
魏姎點點頭,“蘇姑姑。”
蘇姑姑眉頭輕擰,看了一眼魏姎,嘴角一抽,她是蘇老夫人身邊的第一陪嫁,身份不一般,這個魏姎見了她竟然不行禮。
“不知蘇姑姑遠道而來,有何指教?”魏姎語氣淡淡,並未將蘇姑姑放在眼裏。
“蘇姑姑一定替我做主啊。”穀側妃哭的淒慘,手指著魏姎,“就是她故意陷害我,若不是姑姑相救,我連性命都沒了……”
魏姎神色淡然,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姎姑娘,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穀側妃好歹是府上的主子,你怎麼敢對側妃不敬?”蘇姑姑聲音冷了,狹長的眉頭緊皺,跟在蘇老夫人身邊久了,倒是有幾分氣勢。
可魏姎又豈會被蘇姑姑給嚇到了,一臉迷茫的看向穀側妃,“側妃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我隻是府上小小管事,哪裏敢陷害側妃?”
“你還想抵賴!”穀側妃氣急了,在水裏浸泡了好幾個時辰,嗓子都啞了,此刻是咬著牙硬撐著,“別不承認了,鐲芳已經招了。”
魏姎笑了,“鐲芳姑娘是穀側妃的貼身丫鬟,她的話豈能相信?”
“你!”穀側妃噎了。
蘇姑姑瞥了一眼魏姎,“穀側妃究竟是主子,你怎麼敢這樣對主子說話,不成體統!”
又一個倚老賣老的,魏姎下巴一抬,“穀側妃是殿下側妃,身份尊貴,也不知蘇姑姑當不當得起穀側妃這一跪?”
蘇姑姑聞言臉色瞬間就變了,看了一眼穀側妃,指尖緊攥,好在身邊的丫鬟是個機靈的,立馬扶著穀側妃站起身,穀側妃身子都是軟的,勉強靠在椅子上。
“蘇姑姑,瞧見了吧,她就是目中無人,誰都不放在眼裏,將府上攪合的雞犬不寧,姑姑可一定要的替殿下好好教訓她!”
穀側妃活撕了魏姎的心都有,沒了平日裏的溫婉賢惠,緊咬著牙,眸中盡是怒火。
“側妃勿惱,這件事待殿下回來,我一定會一一彙報。”蘇姑姑耐著性子,瞧魏姎的眼神是十分不喜的,這樣嬌媚的女子留在身邊,就是個禍害。
靈柏氣不過,明明就是穀側妃先算計自家姑娘的,怎麼還倒打一耙呢,真是好運氣,竟然被穀側妃給逃過一劫。
“姑娘……”
靈柏剛一開口,蘇姑姑一拍桌子,“主子還沒開口,哪輪的著你一個丫鬟隨意插話,你懂不懂規矩!”
靈柏小臉漲紅,喃喃無聲,緊拽著衣角。
“蘇姑姑好大的威風,不知道的還以為蘇姑姑才是這府上的主子呢。”魏姎可不是被嚇大的,也不慣著蘇姑姑的毛病,“早就聽說蘇家才是書香世家,以禮待人,看來傳聞非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