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淮安侯夫人低聲嗬斥,“這裏沒你什麼事,滾回去!”
楊清兒愣了,不敢思議的看向了淮安侯夫人,她母親何時這般對她說過話?
柳氏也愣了,往日裏淮安侯夫人可是最疼愛小姑子楊清兒的,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今兒這是怎麼了?
轉念一想,柳氏很快反應過來,拉住了楊清兒,“清妹妹,這裏是京都城不比在封地,人多口雜,萬一傳出去什麼不好的名聲可怎麼是好,母親這也是心疼你呢。”
楊清兒撇撇嘴,捂著臉跑了。
淮安侯夫人心急如焚,哪裏還有時間去管楊清兒,繼續往前走,穿過長廊,恰巧就看見了魏梓珠坐在廊下喂魚的場景。
柳氏見狀忍不住樂了,這個魏梓珠還真是不怕死,越來越恃寵而驕了,以往在船上,沒有女子也就罷了,到了淮安侯府還不知收斂,作死,柳氏是看不上魏梓珠的。
大房的姨娘足足有七八個,柳氏年紀也不小了,看著丈夫納了一個個的小妾在房裏養著,心裏很不是滋味,唯獨二房隻有魏梓珠一個,而且楊彥待魏梓珠更是極好,柳氏心裏很不是滋味。
“二弟妹,你身子不好就別出來了,免得曬著自己,回頭二弟該心疼了。”柳氏故作一臉擔憂,實際卻是幸災樂禍。
淮安侯夫人看了眼魏梓珠,又想起今兒見著的魏姎,兩姐妹有七分相似,不必問,淮安侯夫人已經知道答案了,臉色陰沉的厲害,家裏竟然娶了這麼一尊祖宗進來,硬是把淮安侯府扯進了旋渦裏,摘都摘不清了。
思雲嚇得小臉都白了,拽了拽魏梓珠的衣袖,魏梓珠低著頭屈膝,“
夫人,大嫂。”
沒等淮安侯夫人開口,林姑娘率先一步上前,“二少夫人要是有什麼怒氣就衝我來,不要遷怒旁人,為了二爺的名聲著想,我什麼都能忍,若是二少夫人真的介懷,我可以不要名分,隻求二少夫人寬厚給我一個機會。”
瞧瞧這話說的多好聽。
魏梓珠在家時就是暴脾氣,被詠陽郡主一直嬌養著,忍了這麼多年,終於不用再忍了。
“林姑娘,你求錯人了,並非是我不許你入門,你該去找二爺,你要進二房我沒攔著。”
魏梓珠伸手撥開了的林姑娘拽著她衣袖的那隻手,輕輕揮了揮,生怕被沾染上什麼不好的東西。
林姑娘被堵的小臉發白,若是楊彥點頭,她又何必來求魏梓珠呢,林姑娘垂著頭,“二少夫人生氣也是應該的,我……我不著急的,我也不會和二少夫人搶什麼,隻要二少夫人消消氣,不要和二爺拌嘴吵架,我寧可當個小丫鬟。”
“二弟妹,這就是你的不是了,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這麼多年二弟一直守著你一個人過,林姑娘又是楊家的親戚,你或許不知道大戶人家的規矩,隻要長輩的點頭同意了,這門親事就算數,你也不想落了一個善妒的名聲吧,二弟麵上也無光啊。”柳氏假意勸,隻恨不得給二房多塞幾個美貌小妾才好。
魏梓珠沒理會柳氏,反而看向了淮安侯夫人,“夫人。”
一句淡淡的夫人,從魏梓珠入門開始,淮安侯夫人就吩咐過她不許喚一聲母親,隻能喚夫人,也是淮安侯夫人對魏梓珠的不認可。
淮安侯夫人看向魏梓珠,之前她就奇怪,明明是三教九流出來的姑娘,怎麼舉手投足都是一股子貴氣,琴棋書畫,詩書禮儀樣樣精通,根本不像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淮安侯夫人臉色發沉,問,“我且問你,你姓氏是何?”
魏梓珠故作懵懂,“魏字。”
“寫給我看!”
柳氏一臉不解,怎麼好端端的問起這個了,想說什麼,隻是看著淮安侯夫人冷著臉色,又縮了縮脖子沒敢問。
魏梓珠指尖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魏字。
原本還有些僥幸,待看見魏字時,淮安侯夫人險些沒站穩,柳氏忙上前一步扶著淮安侯夫人,“母親,這是怎麼了?”
淮安侯夫人緩緩坐下,心裏堵著一口氣出不來。
“二弟妹你是不是糊塗了,你不是這個魏字……”
魏梓珠笑,“我生來就是這個魏字,大嫂怎麼知道我姓什麼?”
柳氏噎了,目中還帶著鄙夷,仗著自己認識幾個字就開始故弄玄虛了,還不是低賤的身份!
“砰!”淮安侯夫人猛然一拍桌子,“你家中還有什麼人,你排行第幾?”
“父母健在,一個兄長兩個姐姐一個妹妹,家中排行第四,二姐不幸早逝,餘下都安康。”
對了,這就和魏家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