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姎站在廊下,仰著頭看著陰沉的天色,不一會電閃雷鳴,大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的砸在地麵上,地麵很快就浸濕了。
“小姐,起風了,外麵涼。”碧紅手裏拿著一件披風給魏姎披上,魏姎回眸,“大哥呢?”
“許是在書房。”
“去取傘來!”
碧紅不解,可魏姎既然提了,隻能遵從照辦,取了一把油紙傘撐開,魏姎伸手接過,邁入雨中,裙擺處被打濕,魏姎腳步越走越快,平日裏一炷香的時間,今日隻用了一半。
“小姐?”守衛見了魏姎冒雨前來有些驚訝。
魏姎收了傘,神色平靜,還未開口嘎吱一聲門開了,魏白瀟看了眼魏姎,命人去熬一些薑湯,隨即又對著魏姎說,“進來吧。”
兄妹兩對視而坐,魏姎手裏捧著一碗熱茶握在手心裏取暖。
“下這麼大雨有什麼事直接派個人過來便是,何必親自來一趟。”
魏姎低著頭抿了小口茶潤了潤嗓子,“有些話還是親自和大哥說比較穩妥。”
魏白瀟聞言看了眼魏姎。
“這幾日我一直在想,徐煜頻頻用大姐姐和四姐姐來威脅咱們,是有些急不可耐了。”
“你想說什麼?”
魏姎放下茶杯,起身走到一側的山河圖上,“不管徐煜是誰的兒子,名義上沒有人替他做主,他的行為和大哥並沒有什麼區別,與其等徐煜位置坐穩,不如咱們先行一步。”
魏白瀟驚訝挑眉。
“早晚都是反,不如趁早。”
“想通了?”
魏姎點點頭,指著其中一條路線,“就一路從西往南一路攻打,直到京都城為止,我隻有一個要求。”
“不行,太危險了,你留在榕城等著就行。”魏白瀟一眼就看出魏姎的心思,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魏姎神色堅定,“我會喬裝打扮,絕不會親自上陣,若是留在榕城,保不齊哪一日就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大哥是知道小七的性子的。”
拗不過魏姎,魏白瀟隻好點了點頭。
“待雨勢停,我便讓人準備糧草,這兩日你多陪陪父親和母親。”
魏姎驚訝,看來魏白瀟早已經做好了打算了,很快點點頭,一連兩日都膩在詠陽郡主身邊,雖然沒有說什麼,但詠陽郡主已經察覺了魏姎和魏白瀟兄妹兩之間的不尋常。
臨出發前的晚上,詠陽郡主將兩隻護身符分別給了兩人,“無論如何,一定要平安回來。”
魏姎點頭。
次日天不亮,魏姎換了一襲戎裝,遮去了妝容,打扮成男子模樣,往魏白瀟麵前一站,一點也不遜色魏白瀟,隻是個子略矮了些。
“大哥。”
“七弟。”
第一站是鄆城,依山傍水,算的上是一個富裕的地方,在鄆城不遠處安營紮寨,第一批來的人並不多,隱藏的很好。
兩方開戰缺的就是一個契機。
夜裏,鄆城忽然湧入了一批黑衣人,截殺了府尹,將幾個富商家族洗劫一空,次日整個城中人心惶惶,城門緊閉。
魏姎坐在帳子裏,就著饅頭喝著水,掐算著時間,鄆城要在一個月之內攻占下來才行。
以鄆城為中心,派人守住了好幾個出處,攔截了好幾封去京都城的書信,望著書信,魏白瀟對魏姎更加刮目相看,小小年紀心思縝密,手段了得。
“七弟若是男兒身,天下……”
“大哥哪裏話,我不求什麼天下,隻要安然無恙,不必奔波勞累即可,這事兒還是交給大哥吧。”
魏姎喝了半壺水,一點都不嬌氣,和戰士們一同吃那些粗糧,魏白瀟心疼又無奈。
夜裏,魏姎放出小精靈去鄆城打探消息,三五日的功夫基本上就把鄆城摸透了,帶領了一批人冒充了京都城的徐家軍,鬧得人心惶惶,現在鄆城人人都以為京都城的徐家軍要反了。
甚至流傳著的,“徐逆賊殺人如麻,必遭天譴!”的流言。
魏姎命人弄了一些草藥來,製作了一些藥丸,讓隨軍的將士們一同服下,隨後又命人將草藥撒入一條護城河中,不出三日,城裏的百姓就有了症狀,又拉又吐,全城的草藥都被洗劫一空,再加上流言紛紛誤以為這是瘟疫,鄆城軍心不穩,已經亂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