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桃冷笑:“這就是你故作聰明的地方,以為用一張紙條,就可以解脫你的嫌疑。”
大司寇嚴肅的插嘴:“好了,這是刑判司,不是菜市場,你們要吵架,去別的地方吵,別妨礙司法公務!並無證據證明,白挽瓷就是殺人凶手,疑罪從無,定罪要依據律法,你空口說不算數。”
安桃閉了嘴。
眾人眼中的怒氣卻沒有平息。
大司寇的話,看似在為白挽瓷解釋,但實際上,更像一壺油,直接澆到了大家的心火上。
顧少卿護著白挽瓷往國子監走,身後一群人跟著辱罵。
罵她的也就算了,這幫人,連帶著顧少卿,跟著罵。
“顧少卿,你包庇白挽瓷!”
“你肯定買通了大司寇,幫白挽瓷做假證。”
“嗬,顧少卿,再怎麼樣也不過是一個好|色的男人,白挽瓷哄哄他兩句,他就是非不辨,蒼生不顧,心甘情願的被臭女人騙。”
“……”
白挽瓷聽不下去了,顧少卿卻緊緊的攥著她的手,極快的往金枝玉苑裏走。
顧少卿將她推進金枝玉苑的大門,小聲的丟下一句,“冷靜一點,穆川的案子我來查,你這幾日就在金枝玉苑,別回國子監,等我回來,”,說完,他便在眾人的辱罵聲中,快步走了。
青荇和暖衣連忙關上金枝玉苑的大門,還沒來得及,窗戶那邊,就有人跳起來往裏麵爬。
“有水極國的太子庇佑你,連殺人都不用判刑啊。”
暖衣用撐衣杆,將那人推了出去。又有幾個人瘋狂的往裏麵跳,都是人高馬大的男人,暖衣攔不住。
白挽瓷奪過暖衣手中的撐衣杆,默念魂訣,撐衣杆瞬間變成了一根韌性十足的木帶。
“滾出去!”她手握木帶,直接甩到那幾人的背上,疼的他們嗷嗷直叫,屁滾尿流的摔了出去。
他們一邊痛叫,一邊呼喊:“看啊,白挽瓷又想殺人啦,大家都可以作證,她要打死我……”
白挽瓷高高舉著的木帶,沒有再落下,木帶恢複了原狀。
被打的那幾人,笑嘻嘻的坐在地上,極其賴皮的看著白挽瓷:“打呀,來打我呀,怎麼不打了?你有本事就光天化日下打死我,反正大家都看著。”
圍觀的眾人,冷漠且抱臂的遠觀著,沒有一個人出來說句公道話。
暖衣和青荇氣得牙癢癢。
白挽瓷握著撐衣杆,緊咬牙關,努力的遏製心裏不斷升騰的惡念,通紅著眼,對外麵吼道。
“你們是仗著我喜歡顧少卿,就來欺負我不敢還手。”
圍觀的人沉默了,但還是沒有人出來幫她說話。
那幾個賴皮,仍舊無所謂的嬉皮笑臉,裝模作樣的揉著肩膀,擠眉弄眼道。
“哎呀,我這塊肋骨好疼啊,我是不是該報官,打人是要賠錢的,醫藥費賠給我,至少一百兩銀子才行。”
白挽瓷死死的盯著那幾個鬧事的人。
鬧事的甲乙丙丁,一邊揉腰喊痛,一邊盯著窗口那張美麗動人的臉,暗自腹誹,媽的,長得好看,就連生氣,還是這麼好看。
廊簷上突然跳下一個黑影,宛如石頭似的,砸到了其中一人的趴著的屁|股上。
白知墨提著那人的頭,就往後掰:“哪裏疼,我給你正骨。”
那人哎喲喲的吼了起來:“放開放開,疼死我了疼死了。”
白知墨麵無表情,繼續往後使勁兒:“還要醫藥費嗎?”
那幾人本就像借著此事,訛一下錢而已,沒想到碰上了白知墨這麼個硬茬,立刻求爺爺告奶奶的央白知墨放過他們,表示再也不敢了。
白知墨鬆開手。
那幾人狼狽的跳出幾米遠外,朝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不就開個玩笑嗎?這點玩笑都開不起,真是晦氣。”
白知墨站起來,活動了下手腕,骨節哢哢作響,黑眸森冷:“我開玩笑一般是傷筋動骨一百天,你玩得起嗎?”
他朝那幾人伸了伸手:“來,我們開玩笑。”
這話說的,那幾人登時就溜沒影了。
鬧事的人走了,看熱鬧的人沒有熱鬧可看,便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各過各的生活去了。
白知墨轉過身來,跳上廊簷,圍著金枝玉苑走了一圈,檢視完了後,才翻身進了金枝玉苑的窗子。
一進去,卻沒見到白挽瓷,他皺眉道:“挽姐姐呢?”
青荇正從二樓下來:“這孩子,風寒了一天,燒成這樣,也不說,快快,知墨,去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