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幫他把這件事瞞下來了。
以為天衣無縫的。
他本以為,台上的那些人,是真的知道他殺了人。
結果原來他們是故意搞姐姐。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真相。
他們根本就不是想為人渣徐盡歡翻案。
他們隻是想弄死姐姐。
為什麼啊。
姐姐雖然嘴巴臭了點,但是從來沒有害過人啊。
她善良了一輩子,憑什麼要讓這些人燒死啊。
他的命不值錢。
他去償命。
好不好?
放過姐姐……
他是金枝玉苑唯一的男子漢,危險的事情,一定是他去做,怎麼可以讓姐姐擋在前麵?
所以,他跳上台了。
先一刀解決那個侮辱姐姐的步江禮,嗬,真是人如其名,不講理。
這個點,他居然開始感慨自己的成語又會用了一個。
再就是告訴大家,殺人的是他,有什麼衝他來,他來償命。
他也這麼做了,刀尖對準了自己。
其實,沒有那麼疼。
畢竟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是個會保護姐姐的男子漢。
男子漢,是不怕疼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臨死前,他忽然就想到了這些有的沒的。
他絞盡腦汁,也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時的心境是如何。
直到百年後,他才依稀知道,那時的心境,叫做不舍。
更可笑的是,百年後,他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人。
當然啦,他還記得,倒下時,臉沒有朝地,還衝那個女人笑了一下,說了一句話。
“姐姐,別哭。”
但是,死亡真正來臨的那一刻。
白知墨後悔了。
為什麼?
因為他又發覺一件事。
大司寇沒有停手,沒有讓侍衛去滅火,仿佛對他的屍體視而不見。
媽的,他好像白死了。
白知墨痛苦的閉上了眼,最後失去知覺的那一瞬間,他聽到了姐姐們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
“啊——————”
“啊——————”
大火愈燒愈烈,白挽瓷的嘴裏塞著抹布,她隻能嘶啞著尖叫,看著那個黑衣少年,倒在台上。
她的眼淚,讓烈火烤幹成了鹽粒子,幹巴巴的漿在臉上,稍微一牽動肌肉就疼。
可是,疼算什麼?
十一個姐姐衝上台,拿著天都官府薪水的侍衛們,拚命的攔阻她們上來。
台下的看客,冷漠的看著這一切,似乎台上的撕心裂肺是演出來的,和他們毫無關係。
隻有一個男孩,拉了拉旁邊婦人的手,害怕的說:“那人死了啊,媽媽。”
婦人淡定如斯:“正好你記個教訓,以後好好做人,看見沒,做了壞事,是要殺頭的。”
小男孩畏懼的縮了縮脖子:“那個姐姐好漂亮,死了太可惜了呀。”
“像這種紅顏禍水,死一百個也不足惜,”婦人冷靜的評價,“小四,你以後找老婆,可不能找這麼漂亮的,容易出事。”
小男孩皺了皺眉頭:“可是長得漂亮,不是她的錯啊。”
婦人用力的捏了一下小男孩的手:“長得漂亮怎麼就不是錯了?她們成天勾|引男人,都是狐狸精,你要娶的是好女人,知道什麼是好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