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兩眼一翻,這他|媽是什麼破規矩?
隨即,就在一輪旭日東升之際,兩根枝杈,毫無憐憫之心的捏爆了帝君的神丹。
然後,枝杈放開了帝君的肉|體,任其掉落下去,摔至崖底。
就此,帝君落的和那些因為好奇來跳崖的男人一樣的結局。
粉身碎骨。
崖邊一片寂靜,岩石上傳來女子劇烈的咳嗽聲。
女子動彈不得,隻是半睜著一雙有氣無力的眼睛,望著緩緩升起來的太陽,初升的太陽,最溫暖了,一點也不刺眼。
鬆樹安靜,她也安靜。
過了一會兒,女子咳嗽聲漸漸大了:“穆……川,你可真會找地方過清靜日子。”
鬆樹簌簌動了動,伸出一根枝杈,頂上的鬆針,輕輕的戳了戳她的臉。
“你還好嗎?”
女子閉著眼,蹙著眉頭道:“輕點,這是臉,讓你給戳毀容了咋辦?”
鬆樹收回了枝杈:“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性子愛胡鬧。”
女子咳了一口血,哎喲喲的叫喚起來:“能不能誇我一句有勇有謀好吧?真是,一百年過去了,還是不會聊天,果然你不適合做人,當棵樹挺好的。”
真是,她這套路,先是騙帝君從窟窿裏跳下來,然後設計困住他,最後利用他的神力自噬。
最後選這群玉山跳下來,絕了好嗎?
史上再無她這般集美貌與聰明於一身的女子了好吧!
鬆樹且不回答她的話,而是從土地裏伸出了白色的根須,長滿根毛的根須,緩緩的觸及到她的皮膚,在她胸口凝聚,漸漸的注入綠色的光芒。
可女子咳嗽的愈加厲害,臉也蒼白的可怕。
“穆川,省省力氣吧,神誅之人,終將魂飛魄散,你這樣隻是延緩我多活一個時辰罷了。”
鬆樹根沒有聽她的話,固執的將綠芒注入她的身體。
於是,雲海蒼崖上,一棵鬱鬱蔥蔥的鬆樹下,一女子躺在黑石上,哎喲喂,哎喲喂,喊著好痛痛。
“穆川,實話告訴你吧,前世我就看到了,你的靈魂外衣上繡著大河大川,我就預感你不怎麼想成為人的,果然到了群玉山一看,那棵歪脖子鬆樹就是你。”
溫柔的風,吹過鬆樹,鬆針簌簌抖動。
女子還在發牢騷:“以前聽不懂你說的愛是什麼,如今好像明白了一些,百姓虐我千遍,我仍待他們如初戀啊,唉你說,他們會知道嗎?曾經有一個令他們恨之入骨的女人,為了救他們的後代,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鬆樹靜默如初。
女子歪著頭想了想,咳了一口血,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些:“算了,我還是不奢望了。愛就是不求回報的付出啊。也是奇怪了,我這麼一個自私的人,居然能奉獻成這樣,我可真偉大啊。”
鬆針微微抖動,似乎是讓女子的不要臉給感動的。
初晨的陽光,漸漸變得熾熱了起來。
蒼石上躺屍的女子,仍舊在哼唧哼唧。
“穆川,你為什麼隻救跳崖的女子啊,沒想到你會是這麼重女輕男的一棵鬆樹。”
鬆樹發出了無奈的歎息:“我也不是隻救跳崖的女子,隻是來跳崖的男子都比較可惡罷了。”
“可惡?”
“第二個來跳崖的女子,是個富家千金,讓鳳凰男給騙了娘家的家產,所以我救了他。來跳崖的男子,就是那個鳳凰男,害怕那女子活下來,出去損毀他的名聲,所以想來推她一把,結果自己踩空跳下來了,我自然不會救他。”
“原來如此。”
“後麵來的男子,有的是強|奸犯,隻做了三年牢放出來了,來跳崖找刺激,我就成全了他。”
“成全得好。”
“隻是傳言,傳著傳著,就把我塑造成了一棵重女輕男的樹。”
“是啊,造謠一張嘴,你這棵樹,又沒辦法去辟謠。”
鬆樹無奈的抖動了下鬆針,聽見女子咳嗽得厲害:“你還好嗎?”
女子沉默了半晌:“已知自己還有一個時辰的性命,就地等死,這種感覺,我說不上來,是好還是不好。”
鬆樹發出一聲歎息:“萬箭穿心,疼嗎?”
女子麵目怔忪了片刻,喃喃道:“上輩子一箭穿喉,這輩子萬箭穿心,穆川……你是第一個問我疼不疼的人。”
鬆樹靜默,眼看著蒼石上的女子眼眶紅潤。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抱歉,因為我漏了一章,現在重新弄好了。
可能會有讀者沒看明白,得往上翻一章,劇情才能連接上。
端著咖啡迷迷糊糊的作者跪在這裏,突然發現,有時候存稿太多也不是好事。
如果每天寫一章更一章,就不會出現這種漏發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