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挽瓷麵色淡定,早有準備,不動聲色的往包裏摸,在隔層裏,以前放了一隻辣椒水防狼噴霧。
電光火石之間,她拔出防狼噴霧,對著四個家夥,一通亂噴。
一陣哎喲嗚呼爹娘的慘叫之下,白挽瓷落荒而逃。
她拿出了小學百米賽跑冠軍的架勢,一路喘著氣,衝到了街口。
此刻,她需要一輛出租車。
好巧不巧,街口正出現了一輛藍綠色的出租車。
白挽瓷伸手就攔。
出租車正好在她麵前停下,車後麵,好像還坐著一個男人。
車停,門開,白挽瓷急著想上去。
男人正好下車,頎長的手扶著車框,朝白挽瓷低低的喊了一聲“上車。”
白挽瓷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把扯入了出租車,摔在他的懷裏。
“開車。”男人言簡意賅的吩咐司機。
白挽瓷身形狼狽的從他大|腿上爬起來,仰著頭,看了他一眼,愣住了。
這個小哥哥,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
他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皮膚白皙幹淨,鼻梁很高,輪廓很深,眉眼深邃。穿著一身筆挺的灰色西裝,領帶是暗紋藍格,整個人有種說不上來的斯文敗類氣質。
此時此刻,男人的兩根手指,夾著她口袋裏掉落出來的記者證,斂著眼細看。
“白挽瓷,25歲,記者……”他的嗓音,沉沉的,好聽極了,“你相機裏拍了什麼?”
“啊?”白挽瓷恍然回過神,立刻坐直了身子,目光警惕道,“你誰?跟他們一夥的?”
“忘了自我介紹,”男人輕笑:“你好,我叫顧少卿,是一名律師。”
“律師……”白挽瓷目光狐疑的上下打量男人,攤開手,往前一抻,“你有證麼?”
顧少卿輕輕偏了一下頭,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掃射幾秒。
過了一分鍾,白挽瓷舉著一張幹淨的律師證,望著上麵一臉冷峻的登記照,陷入了沉思。
白挽瓷瞟他一眼:“你也是為這爛尾樓來的?”
他回答依舊簡短,嗓音動聽:“前不久,我的當事人,在三號樓跳樓了。”
“你是小王的律師?”白挽瓷瞪大雙眼。
顧少卿嗯了一聲。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白挽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聽電話。
隻聽電話那頭傳來了罵罵咧咧的聲音,聲音很大,極具威脅意味。
“你敢把那些照片發到網上去,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你他媽有什麼資本跟我們鬥?老子做房地產這麼多年,也不打聽打聽我柳三的名號,一根手指頭,就能摁死你。”
白挽瓷做記者好幾年,也不是第一次收到死亡威脅,正想懟回去,手機卻被身旁的男人搶了過去。
隻聽見男人的聲音,在出租車裏淡淡傳開。
“你試試看。”
電話那頭楞了一下:“你誰啊?我記得是個女的啊。”
顧少卿握著手機:“柳先生,你涉嫌違規征用國家用地,挪用監管賬戶資金,私下放高利貸,導致樓盤爛尾,購房者跳樓自殺,你信不信……”
他頓了一下,冷笑:“我可以告你告到傾家蕩產,身敗名裂,牢獄終生?”
電話那端沉默了片刻,嗓音比先前,要小了一些:“你到底誰啊?”
白挽瓷聽見他說:“我是記者白挽瓷的專屬律師,不日|你將會收到來自法院的傳票,柳三……我勸你做好上法庭的準備。”
“你……”電話那頭還沒反應過來,顧少卿就掐斷了電話,將手機還給了目瞪口呆的白挽瓷。
白挽瓷捏著手機:“你什麼時候成了我的專屬律師?”
顧少卿:“剛剛。”
他低頭看了一眼腕表:“準確的說,是2021年5月1日北京時間17:20整。”
白挽瓷:……
這是重點嗎?
不是啊!
當夜,白挽瓷一臉迷糊的捏著一張燙金大字“顧少卿”的律師名片,回到了家裏。
次日,白挽瓷刷著牙,聽到了一陣規律的敲門聲,不大不小,不快不慢。
她以為是早餐的外賣,頂著雞窩頭去開門,結果對上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
日……
白挽瓷火速的關上門。
以飛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甚至還卷了頭發,噴了點香水,再次打開門。
男人正好提著外賣員的早餐:“你的外賣,剛才敲門了,你沒開,我幫你簽收了。”
白挽瓷:……今天的外賣員有點帥。
不,是很帥。
不,是非常帥。
不,是帥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