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想了想道:“哎呀,律師嘛,你隨便找個事情問問呀,前一陣子,你不是說網上有鍵盤俠噴你嗎?惡意造謠貼,你就問這事兒怎麼處理?”
白挽瓷哦了一聲,眯著眼看阿雅:“看不出來,你編瞎話還挺在行。”
阿雅白了她一眼:“這是瞎話?真不知道前陣子是哪個傻|逼,大半夜跑到我家裏痛哭流涕,說網上有人罵她,造謠,還惡意p遺照,難道這不是事實嗎?”
白挽瓷幹咳了聲:“我覺得這是小事嘛,作為一個公布真相的記者,肯定會得罪某些人的利益啊,他們罵我,我早就習慣了。”
“習慣?”阿雅鄙視的睨著眼,“明明就是裝堅強,你是小白,又不是小強,憑什麼咱們要挨網上的人罵啊?罵你爹娘,咒你祖宗,完事你還得當忍者,笑一笑,沒什麼大不了,這他|媽什麼世道!都21世紀了,這幫人素質還這麼差……就得顧律師來整一整。”
剛說完,會客室的門就開了。
阿雅口中的顧律師,走了進來。
然後,阿雅看到顧少卿的臉,整個人就麻了。
白挽瓷瞧著阿雅的反應,心說還是自己理智一些。
“我忽然想起有點急事,”阿雅麻木過後,眼珠子轉了轉,回頭對白挽瓷挑了挑眉,“你就跟顧律師單聊吧,一會兒我來接你。”
白挽瓷石化在沙發上。
說好的三挑一呢?
阿雅衝她瘋狂使眼神,那眼神,經過三十年的友誼,白挽瓷自然清楚。
拿下他!搞定他!睡了他!
大概就這意思。
顧律師攏了攏衣領,在她對麵的沙發坐下,坐姿依舊規整:“這位小姐要是忙,一會兒我可以送白小姐回家。”
阿雅雙眼一亮:“那當然好啦,我那車,正好油不太夠,還擔心一會兒過不來呢。”
顧律師笑笑:“請你放心,我會把白小姐完好無損的送回家的。”
阿雅滿臉洋溢著功成名就的狗頭軍師笑容,然後退出了會客室。
安靜的會客室,隻剩下她和顧少卿。
白挽瓷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突突突的,跟敘利亞戰場似的。
“白小姐,來我律所,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顧少卿率先打破了沉默。
白挽瓷一向伶俐的嘴,不知道怎麼就開始禿嚕起來,以前她不這樣啊,做記者錄現場,總是一條就過的。
“這個……是這樣的,其實……我吧,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就是你知道我做記者吧,會發一些報道,這些報道,有些看了不高興,就會罵我。”
說完這一段,白挽瓷都想給她的新聞係大學導師道歉。
顧少卿完全沒有打斷她,安靜耐心的聆聽後,才點了點頭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這屬於網絡暴力這一範疇,請問他們有攻擊你的人格嗎?”
白挽瓷想了想:“有說我頭發長,見識短,三觀不正,花瓶腦癱,這年頭智障也能當記者,文筆小學生,菜雞別出來丟人現眼……還有問候我爸媽健康,以及祖宗是否有農民戶口這種吧……”
顧少卿頓了一下:“他們的評論,以及發帖內容,有超過五百條轉發量嗎?”
白挽瓷嗬嗬自嘲道:“最少的我看都有五萬呢,前兩天,有收到不明快遞,裏頭裝了老鼠屍體,雖然我不怕啊,但是挺惡心的,還有說要把我罵到微博熱搜,威脅曝光我家還有爸媽家的地址,還說讓我出門小心點,免得被車撞,對了,還說讓我社死……”
顧少卿眉頭皺了一下,表情變得嚴肅:“這屬於非常嚴重的惡意誹謗,完全有理由起訴他們,這樣吧,你把這些帖子轉發給我,我會讓技術人員查出他們id背後的身份,以誹謗罪告他們。”
白挽瓷楞住了:“這樣……真的有用嗎?”
顧少卿點了點頭:“如今是法治社會,一切遵從律法,依法治國,依法生活,隻要他違法,我便可以替你討回公道,並且索賠精神和物質上的損失。”
白挽瓷神情發怔。
不知為什麼,顧少卿說的每一句話,都令她無比的安心。
好像可以完全放心的依靠他。
直到最後,顧少卿送她回家時,臨下車前,白挽瓷聽見他扶著方向盤,語氣裏有些擔心。
“一個女孩子住,確實有些不太安全,有事你隨時打給我,我三十四小時手機都開著。”
白挽瓷站在車外,晚風吹過,臉有些冷,但心裏卻湧進了一股暖流。
他又降下車窗,多了一句嘴:“不要什麼都自己扛著,你可以依賴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