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錄音被一一曝光,林心柔身形搖搖欲墜,麵皮慘白如紙。
喬振國痛心疾首:“心柔,我自認待你不薄,可你都做了什麼?”
“姑父,是我錯了,是我鬼迷心竅,我再也不敢了,求您看在我爸爸既是您大舅子,又是您至交好友,有恩與您的份上,原諒我這一回吧。”眼看無從抵賴,林心柔狼狽地跪倒在地,拽著他的胳膊痛哭流涕。
“正是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我才對你多有照顧。”
喬振國甩開她的手,硬邦邦道:“以後沒什麼事,你不要再來了,我喬家受不起。”
喬安就等著他這句呢,一邊大步往廚房走,一邊雀躍的高聲喊:“劉媽,送客!”
“不,不要姑父,不要趕我走。”林心柔淚水漣漣,哭著直搖頭。
喬振國卻已背過身去,再不看她。
林心柔低下頭,再也掩不住眼底的怨恨。
口口聲聲說是一家人,結果呢?他們才是一家人。
而她,無論多麼卑微地討好,盡心盡力地伺候,都隻能像塊抹布一樣被丟棄。
“爸,蘭姨,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我先去看瑾之哥哥啦。”喬安拿上一兜生薑,跟個球似的幸災樂禍地從林心柔麵前滾過。
林心柔又氣又恨,捂著臉哭著跑走了。
等跑出好一段距離,她回頭看著喬家別墅,一臉陰狠。
總有一天,她要奪走這裏的一切!
……
祁家二樓臥室。
祁瑾之濕著頭發,呆呆地仰靠在床頭。
他早該想到喬安不會久留。
所以,沒什麼好失望的。
小姑娘會來這一趟,不過是礙於喬叔叔的逼迫罷了。
她臉上的巴掌印就是最好的證明。
即使他再心疼,也不敢表現出來。因為她不屑於要,還會怪他多管閑事。
那麼現在,她是不是已經迫不及待地去見霍霆川了?
嗬。
真該感謝她百忙之中,還能來看一看他。
隻覺眼眶微澀,祁瑾之閉了閉眼。
“砰!”
“劈裏啪啦!”
忽地,樓下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噪聲。
祁瑾之心頭一跳,幾乎是蹦起來直往樓下衝。
廚房內。
喬安懵逼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轉而瞪著地上涇渭分明地分散在廚房兩邊的菜刀和生薑,一臉的不可思議。
她就想把薑切一切……
這薑是怎麼飛的?
菜刀又是怎麼脫手的?
短短幾分鍾,她到底經曆了神馬?
喬安一時淩亂,幾乎要懷疑人生。
“你在幹什麼?”
微啞的男聲突然響起,喬安抬眼看去,見祁瑾之一手扶著廚房門框,呼吸略顯急促,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像在確認她的存在。
少年濕軟的額發自然地向兩邊分開,露出漂亮又柔和的美人尖。被水洗過的眼睛如月色下的湖水,清澈而透亮。
喬安一下子看呆了。
她不理解,前世的自己是有多瞎,放著這樣的絕色不要去喜歡霍霆川?
怕不是腦殼有泡!
許是她眼神太過直白,祁瑾之久違地感到心口一熱,喉結不自覺地滾了一下。
這一刻,他忽然有種錯覺,好像小姑娘也是喜歡他的。
可惜,隻是錯覺。
祁瑾之抿抿唇,冷靜地別開了眼,淡漠地問:“你怎麼還沒走?”
這話怎麼聽怎麼像逐客令,巴不得她趕緊走一樣。
喬安一陣氣悶,忍不住很衝地懟了一句:“我愛走走,愛留留,關你屁事。”
這完全是不過腦的下意識反應,是從小嗆他到大的習慣,比這更過分的都有。
她原本不覺得有什麼,卻見祁瑾之低下頭,微白的唇緊抿,濕發耷拉在眉眼上,莫名的委屈又可憐。
喬安頓感懊惱,順手就朝嘴上扇了一巴掌。
好好一個人,怎麼就偏偏長了張嘴?
正不知該怎麼找補,就見祁瑾之轉過身,冷冷道:“隨便你。”
一頭濕發還在往下滴水。
喬安心一緊,不由分說地拽著他的手直奔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