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對!”
主持人最後一個字即將落下的時候,一道中氣十足的男聲在禮堂響起。
禮堂的人齊齊回頭,朝聲音發出來的方向看過去。
季慶山身穿黑色西服,臉上一片泰然,他說完這三個字,抬步朝禮堂走來。
迎著在場的人,或是吃驚或是不解或是幸災樂禍的眼神,慢慢朝兩位新人走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當那句“我反對”在耳邊響起的時候,季丞鈺隻覺得心裏突然鬆了口氣。
他看著幾個月沒見過的父親,叫了一聲:“爸爸。”
季慶山臉色凝重,他看了一眼站在季丞鈺身旁盛裝打扮的袁詩柔,沉聲質問季丞鈺:“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爸爸嗎?結婚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都不跟我商量一下,我隻是南下巡查,不是死在了南方!”
底下的人開始竊竊私語,“原來是私定終身啊。”
“我就說嘛,剛跟前妻離婚,就急著二婚,原來連父母這一關都沒過啊。”
“嘖嘖,現在的年輕人,你以為還跟我們一樣,肯聽父母的意見嗎?”
“······”
袁詩柔臉色漸漸難看起來,她的身體嬌弱的晃了晃,差點倒在季丞鈺的身體上。
季丞鈺伸手扶住她,抬頭低聲對季慶山說道:“爸爸,有什麼事咱們回家再說可以嗎?”
季慶山並不理會他,轉身對在場的來賓朗聲說道:“今天不好意思,勞煩各位白跑一趟,我現在宣布,這場沒有父母祝福的婚禮,即可取消,而我的兒媳婦,隻能是許念安,至於其他人,至於其他人,我就當自己的兒子去會所歇了一晚上。”
話音一落,眾人嘩然。
袁家一家人臉色難看,袁詩柔這次是真的裝不下去了,她一下子栽倒在季丞鈺的身上。
連許念安都是滿臉的懵逼。
到底發生了什麼?
反倒是季丞鈺的目前趙蓉,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看著台上的幾個人,這是季慶山唯一一次做的讓她順心的一件事了。
“柔柔,我苦命的閨女啊,你怎麼碰到了這麼一家人啊。”林慧哭喊著上去拉住袁詩柔。
袁棟也一個箭步竄上去,拽著季慶山的手腕,質問道,“季慶山你什麼意思?你自己沒兒沒女嗎?我的女兒你憑什麼這麼作賤她?”
季慶山甩開袁棟的手,冷聲道:“我早就跟你說過,讓你好好管好自己的大女兒,可是你就是不聽,既然你管不了,那我隻好勉為其難的幫你管教一次了。”
季慶山說完,轉身對著在場的來賓,彎腰,鞠躬,標準的九十度,臉上一派淡然:“各位,都請回吧,今天是我們季家做的不對,以後再補回來。”
幸好記者都守在場外,如果在現場,估計整個婚禮都亂成一鍋粥了。
大家見事情鬧成這樣,也不好多留,都起身就要離開禮堂。
袁棟見事情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滿臉的橫肉,每一塊都被怒火燒的顫抖,他快步朝人群裏的許念安走過去,暴怒的聲音響徹禮堂:“許念安,你這個小女表/子,你居然不惜跟自己的公公亂倫,也要保住在季家的地位。”
眾人一聽這句話,紛紛停下了想要離開的腳步。
饒有興趣的看著台上的兩家人:這是個大瓜啊。
趙蓉一聽這句話,再想起以往季慶山對許念安的維護,一時氣上心頭,撲到季慶山身上廝打:“你這個老不死的,我隻知道你一直忘不了許倩那個老賤人,沒想到,你連她的女兒都不放過啊。你還是不是人啊,她可是你的兒媳婦啊,你居然下得去口。”
季慶山先是被袁棟的不要臉氣到啞然,又被趙蓉的胡攪蠻纏氣到心髒痛,他一把扯開身上的趙蓉怒斥道:“你滿嘴噴了些什麼糞?!袁家的人不要臉,埋汰自己的親閨女,誣陷我,你就給他們當槍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