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動上前,就將一件折疊好的衣服塞進她的包裏,江以熏的眼中出現感激,覺得這樣的地方,他的關心能讓她感到有些力量,忍不住上前去抱他,將小臉埋進他的胸膛裏。
車尤星比淩子睿要好得多,總是對她溫柔,從來都不像淩子睿一樣,笑的時候總感覺藏著刀,不笑的時候,又讓人不敢接近。
車尤星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江以熏抱了個滿懷,他有些受寵若驚,手激動地都不知道擺在哪兒,須臾,便將手慢慢地劃過她的消瘦的背,緊緊地抱著。
江以熏在他的懷裏,很安心,放下了戒備,她說得很小聲:“尤星,我好喜歡你。”
淩子睿正抬步上樓,正巧,從微微敞開地門縫中看到了這一幕。
她是真的好喜歡,如果不是因為淩子睿,她不會那樣隱忍著自己。
“我也是。”車尤星的聲音裏含著失落,但三個字卻也是很堅定的。
“以熏,我一直在糾結於你嫁給淩子睿這件事。但經過昨晚,我想了很久,這已經是過去式了,既然沒法改變的事情,就試圖去忘記,我應該向前看的。”車尤星將下頜抵在她肩上,抱著她,灼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
靠著這溫暖的肩膀,她蹭了蹭,傳來車尤星的一聲歎息。
車家也算是名門望族,有從商道的姑姑,政界上也有一點熟人,人脈算是不錯的,因而父母早年交待,他們車家的媳婦也必定要是大家閨秀,這樣才配得上他。
他心裏念著以熏,早就想了很多借口來說服自己的家裏人,但淩子睿講出她是他前妻的時候,他簡直就難以相信?!
以熏和淩子睿結婚這事,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就像是‘宮中秘聞’他隻好頻繁去查找真相,才發現以熏不肯說的秘密,隻因為她是江家的私生女。
“以熏,你要是住在那別墅裏不快活,就搬出來吧。”
江以熏從他懷裏微微掙脫開來,目光充滿了悲傷。
“還是等吧,我和他簽了協議的,沒到三年,我不能違反規則。”
“規則是可以改的。”
聽著他的回答,江以熏正抬起頭,目光透過門縫裏,她驚懼地瞳孔放大,全身瞬間出了冷汗,她看到淩子睿的冰冷的眼神直直地射過她。
也不知道聽進了他們多少的對話。
她嘴裏說不怕他,其實心裏隱約還是有點害怕的,感覺這個場景像是被他‘抓奸’了一樣。
她輕輕道:“尤星,這事情就等回A市商量,我想換件衣服。”
因為她這句告白,車尤星對她也放鬆了很多,俯下身子,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揉揉她的發絲,含笑道:“現在讓你想這些也很為難,去吧,順便把頭發洗了,亂糟糟的跟稻草一樣,我可不想和稻草人拍攝。”
等車尤星離開,江以熏下意識地想立馬關門,一隻手臂相當強硬地推了過來,她因為用力過度,險些摔倒。
淩子睿走進屋裏,他看到了方才的場景,江以熏以為他會生氣懲罰她,而他這麵無表情的臉,讓她一顆心肝就這麼懸在梁上。
包包裏的一件淡藍色絨毛大衣折疊的整齊,包包因沒拉好,露出了褶皺一角,淩子睿輕微一拉,便將衣服給拿到了手中,唇角勾起,仿佛在嘲笑她。
“一件廉價的衣服,就把你的心給買了?熏兒,你把自己想的太不值錢了。”
“不要你管。”江以熏上前就去搶,她就是喜歡車尤星怎麼了?
如果沒有他強勢地闖入她的生活,她現在,也許就是車尤星的女朋友了,這都怪淩子睿。
但她最責怪的,還是自己。
看著她緊張的臉,淩子睿心裏甚是不悅,驟然間,心生一計,快如閃電。
“我是管不著,但你現在是什麼身份,你不會是忘記了?古代的女人若忘記三綱五常,是不是必須得去抄《女戒》?”
他的手劃過她的臉,冰涼的溫度,讓江以熏是一陣躲閃,她隻想他快快離開,便妥協。
“我會把女戒抄一百遍,背下來都行。”
“已經罰過你了,也就不必。我本想上樓告訴你,是因為你的舅舅在香港,他剛剛給我打電話說他想見你。隻可惜……”
“真的?”江以熏雙眸睜大,一手立馬抓著他的衣袖,期盼無比。
淩子睿的另一隻手揉著那件大衣,越發的感覺礙眼,伸手舉在她的麵前。
“你是要這件衣服,還是要見你舅舅?二選一”
這衣服很礙眼,礙眼到他一刻也容不得。
江以熏咬住嘴唇,躊躇問他:“你到底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