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熏有意避開,險些將水果鬆開,江振東看見她,招呼她過來。
“怎麼一直杵在那兒呢,我看看,今天給我帶來什麼好吃的了。”
江振東凝視著江以熏,在那兒笑著。
江以燕感覺自己被忽視了一樣,搖著江振東的手臂,有些不滿:“爹地,你到底答應不答應嘛……”
“你這孩子,為什麼非莫辰不可呢?”
也不是多好的人家,江振東覺得江以燕對莫辰的上心令人匪夷所思。
“我就要他,這輩子就認定他了。我想去法國,你不允許我去,我自己就準備離開。”
脾氣上來了,江以燕咬著牙,睥睨著江以熏。
哼,她以為她可以嫁給淩子睿有什麼了不起,她也要嫁一個跟淩子睿同樣出色的男人。
江振東被吵著有些煩躁,倒是開口問正在洗水果的江以熏:“聽說昨兒子睿被蛇咬了,你怎麼就不去關心他呢?”
江以熏低著頭,水龍頭的水聲嘩嘩的響著,她好像聽不到外界的聲音,已被衝刷的七零八落的。
她輕輕地抬起頭,發現自己的臉上布滿了淚水。
“有人照顧他了。”她抿著唇,發現自己心抖著厲害,沒心思的回應著。
老爺子眉頭一蹙:“你這丫頭,怎麼就對他不上心呢?”
“爸,我在學校借了一本書沒還回去,今天是期限了,我得去圖書館一趟。”
江以熏收拾起背包,找了借口,作勢就要走,她再也不想聽到淩子睿這三個字。
因為她恨他。
老爺子不滿地冷哼一聲:“你這丫頭,到底是怎麼回事,人家為了你中了毒,你倒好,先忙自己的事情了。”
“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老爺子開始數落她的不上道,一點都沒站在她的角度想。
江以熏的心裏想著車尤星,根本不想淩子睿,已經不想再聽,捏著背包鏈子上的手有些發白,最後有些妥協。
“我去看他就是了。”
“那就好,待會兒,我會去檢查的。”
老爺子對她的話,還是不怎麼相信。
“爹地,那我呢,我的事情呢?”江以燕瞧著她冷靜地神色,一點都不傷心的樣子,開始對自己的事情不依不饒。
“你啊,長大了,我都管不住你了,你要去就去,就怕人家對你不上心,莫家沒什麼好的?莫辰也不見得多優秀,他配不上你。”
老爺子想起當年江以燕哭喊著不嫁給莫辰的臉,又是哭又是鬧的,莫辰到底有什麼魅力,讓她這樣癡迷?
一個毛頭小子,除了學了點淵博的知識和俊俏的外表,也不見的多好。
他想不通啊,左比比,右比比,家世,能力,背景,要說做他的女婿啊,還是覺得淩子睿比較好。
其實,老爺子不懂,青春時期,所愛的,都是最純真的感情。
江以燕見老爺子有些鬆口,大眼睛露出一股神采,她歡呼一聲,抱住老爺子的脖子,就狠狠地親了一個:“爹地,我最愛你了,我去找媽咪,讓她幫我去做護照。”
語畢,打開門,就興奮地走了出去,將暫時的恩怨拋在腦後。
老爺子見江以燕離開,就去撥通了一個電話,大抵寒暄了一下,對方禮貌性地掛了電話,
他順便開口:“你也告訴淩子睿,我已經告訴他了,別讓他等久了。”
……
從醫院裏出來。
江以熏的淚水早不停止,她覺得自己像個脆弱的玩偶,完全被淩子睿所牽引的一切指使著走。
到了車站,她有些氣憤的將背包甩在肩頭,司機看著這很凶的女孩,問她是去哪裏,她神色憔悴,無所謂地揚起頭。
“金山花苑。”
大抵病好了一些,淩子睿洗完澡就從浴室裏出來,傭人送來了餐點。
白婭琳拿了一碗藥湯過來,淩子睿神色不明。
“子睿,聽醫生說,你喝了這些藥,精神就會好很多了。”
還好是身體狀碩,沒什麼大礙,淩子睿接過碗,蹙著眉梢,就喝了起來。
江以熏剛從門口拖了鞋子進來,就瞧見兩人緊密貼在一起的一幕,冷冷的哼了一聲。
白婭琳見到她,有些吃驚,反倒是淩子睿,唇角露出了不易察覺地笑。
“丫頭,現在才主動上門呢?”
如果不是因為爸爸要她來,她會來嗎?有人在後頭跟著她,她不來,江振東就不會給她好臉色看。
她不回應,阿芸見她來了,便道:”昨晚你就應該看看少爺的,還好白小姐來了,給他擦汗,擦身子,少爺的高燒才退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