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才收斂上臉上所有表情,動了動手指,把桌子上的文件拋給她:“作為我的合作對象,理應了解我的想法。跟我來。”
林斜陽想要拒絕,畢竟這是一個人跟陸景然走,她都覺得危險。
“陸總有什麼要求和想法在這裏說就好了,我想我沒必要跟你走。”她退避三尺,跟躲瘟疫一樣,讓陸景然心裏不爽。
他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上前就拉住林斜陽的手,霸道而又無禮的把人拽出了公司。
林斜陽不停地掙紮,那個男人跟瘋了一樣,把人粗魯的拽進自己的車內,絲毫沒有對嵐馨兒的那份溫柔和貼心,那一進車內的時候,腦袋都撞在了車門上,讓她頭暈目眩的就坐了進去。
林斜陽嘶啞一聲,眼眶通紅,差點痛的飆淚。
陸景然沒有注意,自己也鑽進了車內,一瞬間的事,車已經在公路上駛動。
林斜陽晃了晃自己暈眩的腦袋,穩定了神情,看著周身倒流的背影,臉色蒼白:“陸景然,你要帶我去哪?”
陸景然死死盯著前方,嘴角緊繃成線,好像生氣了:“帶你去了解市場。你第一次接觸這個行業吧。”
“不用你帶我去,放我下來。”林斜陽猛地撲了上去,抓住他的方向盤,想要阻止他繼續開車。
一個動作,就讓汽車猛然擺尾,林斜陽尖叫一聲,因為後勁,一屁股坐回原位,腦袋哐當一聲砸在靠墊上,又害怕又頭疼。
她害怕跟陸景然待在一起,更害怕跟陸景然說一句話,或者是一個眼神交流。
因為那會提醒她,她愛陸景然,還是愛著他。
所以不忍心錯過與他相處的機會,哪怕這樣會讓自己受到傷害。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
陸景然有些奇怪的看向一旁的林斜陽,她突然安靜了下來,讓人覺得奇怪。可是一眼看過去的時候,她竟然瞪大了雙眼,眼眶通紅,好像要哭了一半,緊緊地盯著自己放在腿上的雙手。
她的恐懼都表現在了臉上。
陸景然無奈停車在路邊,手肘靠在方向盤上,側過身子看著她。
“這麼害怕我?”
林斜陽抖了抖身子,雙手交疊在一起,眸子裏閃爍著水光,許久之後,才艱難的吐出幾句話:“夠了,陸景然,夠了,放我下去,求你了。”
她的聲線在顫抖,麵對他的時候,那痛苦的表情深深刺痛的陸景然的眼睛。
陸景然深呼吸一口,目光落在她額頭上的紅印子,腦海中突然想到她剛才撞在車門上的一刹那,心髒猝然收緊。
他伸手過去,準備把對方細碎的發絲撩起,看看那發絲下的傷痕。
但是還沒有觸碰到她的頭發,林斜陽條件反射的打開他的手,警惕的目光瞪著他:“別碰我。”
陸景然咬咬牙,收回自己的手。想著自己剛才的確有些瘋狂,自己都不明白為何會做出這種事情。他隻是想來找林斜陽去了解市場的。
他歎息一聲,把腦袋埋在方向盤上,穩定了下情緒。頭腦也清醒了不少:“你別擔心,我真的隻是想帶你去了解市場。而且這是我們之間的合作,如果你不了解客戶的心思,怎麼做案子?”
林斜陽咬了咬唇瓣,從他身上感受不到了那瘋狂的氣息,也就冷靜了下來:“如果真的隻是這樣,那就去吧。”
她同意了,同時也讓陸景然子內心感到高興,總有種得到糖果的小孩那種心情。
他被自己的心情嚇了一跳,正了正色,板著臉,繼續開車,來到了市場上最大的服裝商店。
之後兩人隻是單純的討論工作上的事情,相處從未如此融洽過。陸景然也充分了解了林斜陽的才能。
她對服裝上的事情尤其感冒,幾乎說一遍,她就能記得清晰無比。
他之前以為陸家夫人這個身份何其的風光,但是現在看來,那個身份隻是林斜陽的囚籠,掙脫囚籠的林斜陽才是真正的浴火重生。
兩人一直到下午五點,才把工作做完。林斜陽已經跑得兩條腿快要掉了,她找了個咖啡廳坐下,一溜煙把咖啡喝掉,才緩解了幹澀的嗓子。
坐在對麵的陸景然認真的端詳她此刻的表情,總覺得沉迷於工作她,表現的情緒才是真實的。
“待會一起去吃個飯?”他突然開口,話落,不僅林斜陽呆滯了,連同陸景然自己都愣了下。
他竟然會覺得跟這個女人待在一起舒服,絕對是中毒了。
他咳嗽兩聲,轉過目光,再開口:“去不去?”
不過既然都說了,也不好撤回。
林斜陽沉默片刻,手機卻響了,她接通了電話。是搬家公司打來的電話:“嗯?走錯了,不是長灘廣場的西路,是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