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然最先反應過來,脫掉自己的外套,瘋狂地衝了上去,然後將自己的外套蓋在嵐馨兒身上,將人慘白的小臉護在自己懷裏,目光凶惡的瞪著四周迎麵而來的目光。
冷嗬:“看什麼看。”
看呆了的幾人連忙將目光挪開。陸景然緊緊地摟著懷裏瑟瑟發抖的人兒離開了現場,到了後台,把衣服換了下來。
後台處,嵐馨兒已經換上了新的衣服,如今坐在化妝台旁邊,抱著肩膀,低著頭,烏黑的發絲垂在兩側,將她的臉全部隱藏看不清表情。抱著臂膀的手不停地顫抖,好像很害怕一般。
隨後而來的林斜陽從外麵走了進來,然後拿起衣架上麵的婚紗,看了兩眼,明顯能從肩帶上看見被割掉的痕跡。
林斜陽臉色微變,暗暗嘀咕了一句:“奇怪,是誰會把肩帶給割掉?”
因為太過於迷茫,所以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還是被一旁的陸景然給聽見了。他突然跨步到了她麵前,然後把婚紗從她手中拿了過來,看了兩眼,捏著婚紗的手指猝然收緊。
“最後一個檢查婚紗的人是誰?”他衝著門口的一堆人就是一陣質問,外麵的人畏畏縮縮的往後退了幾步,幾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斜陽身上。
林斜陽渾身僵硬,似乎明白了什麼,開了口:“是我。但是這件事不是我想做的。”
她是這個婚紗的設計師,在最後的檢查環節,她是必須要去的。可是之前檢查的時候都沒有覺得不對勁。
但是陸景然似乎隻聽見了她的前段話,後麵的一段完全沒有聽進去。
他黑了一張臉,一掌將婚紗推到了她懷裏,力道很大,讓林斜陽身形不擋,往後踉蹌了幾步,才穩住身形。有些茫然的抱著婚紗,感覺臉頰都要被周圍異樣的目光給灼燒融化了。
“請給我一個解釋。”冷冷的話令林斜陽有那麼一時感到窒息。
她深呼吸,強壓著內心的翻騰,麵無表情的回答:“沒什麼可解釋的,不是我做的。”
陸景然張口還想說什麼,身邊的嵐馨兒突然抓住他的衣袖,聲音弱弱的,帶著哭腔:“然,好了,這應該就是個誤會。能不能讓他們都出去,我好尷尬啊。”
這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陸景然更加生氣,想要給嵐馨兒一個交代。目光也在那一刻冷到了極點,深刻的五官緊繃,黑色的瞳仁死死的鎖定了林斜陽:“你過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林斜陽從不遠處拽了過來,而後手沒入了她的皮包裏,在包包裏找到了一把小刀,拿出來之後,讓眾人一片嘩然,更是認定了林斜陽就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
林斜陽都沒想到自己的包裏會有一把小刀,看見它之後,整張臉都跨了下來,垂在兩側的手捏成了拳頭,卻不承認:“不是我的,我沒有這把刀。”
即便是再倔強,陸景然都隻相信自己看見的,呼出的氣息都能把人冰凍三尺:“證據都在這裏,你還不承認?林斜陽,你太讓我失望了。”
他無奈的搖頭,神色複雜,進捏著小刀,往後連連後退。腦海中卻思索不到如何懲罰林斜陽,為難著怎麼給嵐馨兒一個交代。
林斜陽啞口無言,找不到話解釋,幹脆閉嘴,不想解釋。
而外麵,後麵趕來的唐悠悠,叫喊著推開人群,從門口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一個攝像機。進來之後對著嵐馨兒的背影就是一個白眼,然後又瞪向陸景然,惋惜的嘖嘖兩聲:“本來還想陸總是個大人物,精神敏銳,能辯駁是非。沒想到今天看來也並非如此吧。”
頓了頓,把林斜陽擋在自己身後,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反倒讓林斜陽擔心起來了。
想著她要幹什麼的時候,人已經再一次開口:“陸景然,你別以為斜陽什麼事都針對嵐馨兒,她對她已經很仁慈了。這個你自己看看吧,到底是誰做的,我想你看了之後給斜陽道歉。”
話落,把手中的攝像機遞給了陸景然,同時嵐馨兒也忍不住抬起了腦袋,看見是攝像機的時候,臉色比之前還要慘白。
陸景然打開攝像機,看了兩眼,本來還陰沉的臉色瞬間變了。而那上麵的內容正是嵐馨兒在拍攝的時候,自己躲避了眾人的視角,偷偷把肩帶給割斷了。角度比較隱秘,幾乎沒人發現。
陸景然擰緊唇線,轉頭失望的看了眼嵐馨兒,嵐馨兒也大概明白了那攝像機裏的內容,放在肩膀上的雙手鬆懈了下來,手足無措的樣子,讓唐悠悠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