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早就讓我走麼?”
嵐馨兒有些疑惑的坐起身看了看時間,分明隻是下午一點而已,怎麼就忽然哄她離開?
難道是厭煩了自己這副粘膩的模樣?
“工作上的事情很多,我一時處理不完,所以得早些。”
說著,陸景然還沒等她回應,便已經起身離開了沙發。
身邊原本凹陷的沙發座,忽然間鼓了起來,一股失落感蔓延在嵐馨兒的四肢百骸。
“好,那我先離開了,竟然,身體重要,別太累著自己。”
這話裏話外都透著暗示的意味,陸景然有怎麼會不明白。
看著嵐馨兒失落的背影,他心裏也蒙上了一層愧疚,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咬了咬牙,陸景然轉身上樓進了書房,卻忽然撞見了正坐在裏麵發愣的林斜陽,腳步下意識的頓在了原地。
“你怎麼在這兒?”
陸景然警覺地四下看了一眼,沒有東西是淩亂狀態的,隨後也不由得安心的眯著眸子,抬步走進去關門。
林斜陽正在發呆,沒有注意到門口處的聲音,以為是林媽進來打掃,所以轉過身繼續發呆。
腦海中全是大廳裏麵聽到的對話內容,越想,越是生氣,牙齒要的咯吱咯吱作響。
既然是作秀,演戲,你陸景然倒還真是厲害,竟然瞞著爸、媽,就連爺爺他老人家都以為你跟我結婚了
“你怎麼在這兒?”陸景然走進,漠然看著她,冷聲問道。
林斜陽身子一怔,身子有些不自在的側過來,抬眸看了過去,卻剛好對上那雙冰冷徹骨的眸子,那冷意瞬間鑽進了她的全身血液裏。
她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牙齒上下打著仗,臉色慘白的嘿嘿一笑:“我我就在這裏看看書,卻也不知道看什麼”
“沒想到就回去自己想,我現在要處理工作的事情,你出去。”
陸景然霸道的拎著林斜陽的脖領子,隨手就扔在了一側的寬敞地方,自己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看是處理堆積在一起的文件夾。
看著認真工作的陸景然,側顏很俊朗,五官很正氣,則呢偏生的一副壞心眼?
“那個我我先出去了!”
林斜陽撇了撇嘴,帶著自己的疑惑轉身離開了。
大廳裏的對話,她還沒回過味兒來,她要回房間,好好地想清楚再追究這件事兒。
哢嚓一聲,關上門,躺在了床上。
一看見這屋子裏的陳設,她就想起了前段時間,陸景然很體貼的照顧著自己,眉眼間都少了平日裏的戾氣。
可偏偏,這一切都是假象麼?
瞞著爸,瞞著媽,欺騙著爺爺,難道你隻是你隻是為了嵐馨兒這個惡毒道骨子裏的女人麼?
不行,她一定要揭穿這個謊言,她要問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拿定了主意,林斜陽端坐著身子,開始思索一會兒該怎麼開口戳穿這個巨大的‘謊言’。
這時,林媽忽然推門走了進來。
“少奶奶,醫生雖然說您身體好了,可是還得繼續喝藥。”
說著,林媽將藥和水杯遞了過去,關切的盯著她,等她把要喝下去。
林斜陽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接過藥喝了下去,聲音帶著苦澀的感激著:“林媽,謝謝,隻有你。”
“少奶奶說的什麼話,客套了,我伺候少奶奶是應該的。”說著,林媽帶著真誠的笑容離開了房間,還貼心的關上了門。
林媽送藥的時候,一個月前所有羞辱的記憶,瞬間湧進了她的腦海裏,眼淚也不收控製的落了下來,委屈,滿心滿腹滿身都是委屈。
既然婚姻是假的,結婚證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你為什麼還要一次又一次的欺負我!
甚至還得陸皓然也被迫的離開了中國,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
幾近於十一點的時候,陸景然才疲倦的推門走進了臥室。
一眼就看見林斜陽若有所思的坐在那裏發呆。
“這麼晚,怎麼還沒睡?”話裏,似乎帶著絲關切。
林斜陽沒聽出來,而是冰冷冷的笑了一聲,反問:“與你有關麼?”
被這突如其來的話問的有些懵,陸景然挑眉看著她,眼底劃過一道寒光。
“有關!”陸景然深邃的眸子變得有些複雜,聲音也變得有些清歡:“十一點了,再不睡,你身體剛恢複,會”
“會怎麼樣,與你無關!”
林斜陽就像是忽然抽風了死的,說話很嗆人的打斷了他的話,完全沒有往日裏沉默、忍耐和脫屑的樣子。
畢竟擱誰都不會不生氣的,就這麼幹巴吊著她,無數次欺辱與她、詆毀她甚至傷害她,最後她才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為了一個‘作秀’而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