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兩日,嚴二虎身上的傷基本結痂。
他迫不及待的收拾好了東西,又去見了柳菡芸,“我要回去了。”
柳菡芸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也不再像前幾日那樣害羞,“嗯,我等你。”
說完這話,柳菡芸就進了屋。
嚴二虎看著被關上的屋門,心裏湧現出一股激動,和嚴氏道了別,就往家裏趕去。
此時,嚴家正在吃飯。
周氏看著碗裏的清湯寡水,忍不住念叨:“二弟這次打獵,怎麼去了這麼久?”
因為嚴二虎會打獵,嚴家一向不買肉,現在又沒到殺豬的時候,之前嚴二虎打回來的東西吃完,菜裏就沒了葷腥。
王氏聽到這話,突然把碗一放,指著周氏的鼻子就罵:“你什麼意思?當嫂子的想小叔子呢?”
周氏臉一下子憋紅了,王氏這和直接說她不守婦道,有什麼區別?
嚴大虎趕緊打圓場,“娘,阿芳這不是擔心嗎?我也擔心二弟呢。”
“擔心?用得著你擔心?那討債鬼死外頭才好呢!”
嚴二虎心情激動的進門,正好聽到這句,又想起這次受重傷,家裏卻沒一個人來看自己的事。
他在院子裏定了定神,麵上也沒了笑,慢慢向房裏走去,“爹,娘,我回來了。”
王氏見他進來,翻了個白眼,站起來就開始收盤子。
“還吃什麼?”王氏把周氏的碗筷一奪,“吃吃吃,吃這麼多,餓死鬼投胎啊!”
沒一會兒,屋裏除了嚴文星,就連嚴老九都被奪了飯碗。
嚴大虎見王氏心情不好,趕緊把周氏拉到一邊,站在一旁尷尬的看著嚴二虎。
王氏這樣做,明顯是指桑罵槐,不讓嚴二虎吃東西。
嚴二虎恍若未聞,對著嚴老九說:“爹,我和師娘說好了,先去請媒婆,下聘,等我傷好了,就迎新娘過門。”
嚴老九被奪了飯碗,正想著說些什麼來緩解氣氛,突然聽到嚴二虎說自己有傷,不由打量了一下他,“你哪兒受傷了?”
嚴二虎見父親疑惑不像作假,心中一跳,又抬頭看向其他人。
嚴大虎和周氏明顯也不知道這事,周氏還小聲嘀咕道:“我說二弟怎麼這麼久才回。”
王氏卻好不驚訝,收拾盤子的動作變都沒變,明顯是知道這事,而嚴文星,還在專心的吃飯。
“我遇到了狼群,受了重傷,”嚴二虎麵無表情,“師娘第二天就來家裏報信,當時娘和三弟都在。”
屋裏幾人聞言,看向了王氏和嚴文星。
嚴文星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倒是王氏被這麼一看,神情頗有些不自然。
她眼角跳了兩下,突然站直身子吼道:“看什麼看,你這次打獵賺的銀子呢?”
大家都知道她是在轉移話題。
嚴二虎低垂了眼簾,“一部分用來看傷了,剩下的,剛夠娶媳婦。”
他隻感到十分心寒,沒想到,自己在家中,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更不討喜些。
爹萬事向著娘親,就連三弟,也不在意自己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