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心裏再是不忿,也隻能忍下這口氣。
嚴大虎見自己媳婦冷靜下來,將她放開,又去拿了桌子上的雞蛋,謝過爹娘後,就帶著老婆孩子回了屋。
嚴二虎見狀,也拉著柳菡芸出去了。
要知道,把嚴文星叫過來問話,是柳菡芸出的主意,現在大家都被周氏和王氏的衝突吸引了注意力,一時沒想起來,但要是待會兒想起來了,柳菡芸還在,說不定也要得一頓訓。
柳菡芸沒有反抗,跟著嚴二虎出了正屋,上前幾步跟上了周氏,“嫂子,您還是快去叫大夫來給孩子們看看吧。”
周氏有些憔悴,聲音也啞了,“嗯,回屋我就讓他去叫。”
說著,示意了一下端著盤子的嚴大虎。
柳菡芸看著嚴大虎的背影,抿著唇皺起了眉頭,很快又把表情收了回去,和周氏道了別,回身去找嚴二虎了。
嚴二虎一直站在院子裏等著她,見她回身,拉住了她的手,一起往屋裏走去。
不過幾步,二人就進了屋。
柳菡芸心裏不是滋味,直接坐到了炕上,沉默不語。
今天這事,誰都知道,是王氏的錯,但她連一句道歉,一句解釋都不用說,因為她是長輩。
如果周氏想要討回一個公道,那就是周氏不孝,不管是放到哪裏,別人罵的都是周氏。
可是憑什麼?
王氏這樣的人,真的當得起對長輩的尊敬嗎?
嚴二虎把門關好,轉身看著麵無表情悶不吭聲的柳菡芸,歎了口氣,走到炕前,輕輕拉過了她的手,“別不開心了。”
柳菡芸轉頭看了眼他,站起身把嚴二虎推到了炕上,“脫衣服,我看看你的背。”
嚴二虎聽話的把上衣脫下來,背上有幾道紅印子,沒怎麼腫。
“趴下,我給你上藥。”柳菡芸又說了句,去把傷藥拿了過來。
她一邊給嚴二虎上藥,一邊在心裏接著想事。
不得不說,雖然王氏不是個東西,但自己相公已經算是不錯的了,這世道,大多數還是像嚴大虎那樣“孝順”的男人。
或者說,要是相公真是這樣的男人,一開始就不會買了自己,而是老老實實的順著王氏的意,打一輩子光棍。
“哼。”嚴二虎突然悶哼一聲。
柳菡芸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了塗藥的手,還在無意間把手指按了下去。
“你怎麼不說啊!”她趕緊把手指抬了起來,那兒的痕跡已經比其他地方重了些。
嚴二虎把頭偏了一下,悶聲說,“你在想事呢。”
“你啊,”柳菡芸又重新上了藥,“你難不難受,比我想事重要。”
嚴二虎把頭轉了個方向,沒有回話,但心情輕鬆了些。
等到上完藥,嚴二虎起身準備把衣服穿上,卻被柳菡芸按住。
柳菡芸看著他背上不少的舊傷,輕聲問:“你以前是不是也被這樣打過?”
今天看到王氏下手那樣沒輕沒重,柳菡芸開始懷疑,嚴二虎身上這些傷有多少是王氏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