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芸,你這是怎麼了!”嚴氏沒管那些彎彎繞繞,徑直往柳菡芸那邊走去,等見到柳菡芸的正麵,忍不住驚呼。
柳菡芸幾乎是被餓了半個月,再加上每日裏幹活兒幹到半夜裏,現在已經瘦了一圈,又因為每天要幹活,沒時間做繡活,衣服還是以前的,穿在身上空空蕩蕩。
她現在麵色青白,還有厚重的黑眼圈,任誰看到,都會以為她重病纏身,更不要說才被打了一頓,臉上手上到處都是紅痕。
這一聲驚呼,也把裏正的視線吸引了過來,等看清了柳菡芸的樣子,裏正也不再想著問問人群到底是什麼情況了。
這樣的姑娘,與其說她偷奸耍滑,還不如說她是身體太差,做不了事。
王氏多半是說的假話。
“先進去說吧。”裏正咳了一聲,說著就往屋裏走去。
嚴二虎偏頭看了眼柳菡芸,還想說要帶她去看大夫,隻是被柳菡芸攔住。
現在自己被磋磨的這麼慘,大家眼裏都看見,裏正這“王氏的長輩”也到了現場,到時候有周氏和嚴氏作證,還不怕裏正強製分家?
哪怕這次沒分,隻要讓大家心裏有這個映像,將來再將自己整的慘一些,總會有人說上幾句“公道話”的。
進到屋裏,裏正直接坐到了炕上,嚴老九作為一家之主,陪坐在炕桌的另一邊。
王氏站在嚴老九旁邊,嚴氏站在裏正旁邊,幾個小輩就站在屋子中間,等著問話。
“你們今天的事鬧的可真是大。”裏正坐下後,喝了口茶。
如果說一開始隻是嚴氏來請裏正,那麼到了後頭那烏泱泱一片看熱鬧的時候,這家醜恐怕村裏人都知道了。
嚴老九臉上紅了白,白了紅,變了好幾個色,最後才尷尬的說:“這,這家裏教訓孩子,還驚動了您,是不太應該。”
裏正哼了一聲,指著柳菡芸說,“教訓孩子教訓成這樣?”
雖然柳菡芸現在一副重病在身的樣子,可誰都知道,她之前可是水靈靈的一個大姑娘,當初嚴二虎成親時,鬧著看新娘的,回去後都說二虎子命好,等回來了一個仙女。
之前王氏磋磨兒媳的流言傳到了村外,裏正以為隻是大家又無聊開始嚼嘴。
畢竟王氏的性子大家也都知道。
可現在柳菡芸的樣子被村裏不少人看到,今天這事要是沒處理好,傳出去,說嚴家由著婆婆磋磨兒媳,將來還有哪家的姑娘敢嫁到嚴家?
嚴老九又賠笑了兩聲,不知道說些什麼能緩解尷尬。
王氏在一邊有些不服氣,小聲嘟囔著:“花錢買回來的賤貨,打死了又怎麼樣……”
她知道現在是男人們在商量事情,自己能在這兒,是因為事情是女人們鬧出來的,所以說話的聲音不大。
可架不住屋子也不大,現在又沒人說話,安靜的不行,讓大家聽的清清楚楚。
屋裏眾人一下子皺起了眉頭。
嚴氏先向裏正行了個禮,得到示意後,才轉頭質問王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