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院門被打開,開門的是穀蝶。
“嚴相公,柳娘子,”穀蝶將人迎進了門,“嚴娘子還在照顧……脫不開身。”
她規規矩矩的行了禮,說出了嚴氏現在的情況。
嚴二虎點了點頭,“你去和師娘說一聲,說有客人來,請她出來見一麵。”
穀蝶又回了一禮,轉身進了孫夏菡的屋子。
嚴二虎沒有呆愣的等著她叫人出來,先將柳菡芸扶到石凳旁,讓她慢慢坐下,又開始招呼柳涵明,“哥,你也坐,咱們等一會兒。”
他沒有過多的解釋現在的情況。
在他看來,柳涵明這大舅哥來到村裏後,一直沒有對他家裏的情況作出任何詫異的表情,多半是之前就全調查過。
既然如此,又怎麼會不調查孫家。
柳涵明的確是知道孫家的情況,但不想對此發表任何意見。
說到底,嚴氏和孫夏菡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隻要不傷害到自己妹妹,他也沒什麼心思去幹涉。
三人做好後,就開始等待,可等了快一盞茶的時間,也沒等來嚴氏。
穀蝶麵露難色,走到三人麵前告罪,“嚴相公,嚴娘子她……孫姑娘一直說自己不舒服,嚴娘子不方便出來,讓我來說一聲。”
準確的說,是孫夏菡聽說柳菡芸也來了,故意鬧事不讓嚴氏出去。
嚴氏則以為是村裏哪家來串門,不是什麼大事,也就半推半就的應了閨女不出去的話。
這話落下,三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柳菡芸和簡單,隻是單純的覺得嚴氏這樣寵孫夏菡,遲早還要鬧出事來。
嚴二虎則是在此之上,還擔心柳涵明生氣。
柳菡芸本身就出生在官宦之家,又沒什麼尊卑的概念,不知道三品官在平連村代表了什麼,在景朝代表了什麼。
最直觀的,在平連村權利最大的裏正,也不過是個未入流的小官。
柳涵明麵色也難看,但這難看到不是覺得自己被怠慢了。
他是覺得柳菡芸被怠慢了。
雖說柳菡芸是嚴氏的幹女兒,她親自來拜見嚴氏是應該的,在沒有提前說明的情況下,等一等也是應該的,但嚴氏不應該這樣對她。
若是要來見麵,直接見就是,若是不方便,早早的打發下人來說也行。
這拖了不少時間,又說不見,是什麼意思?
自己妹妹這些年,就是在這麼無禮的地方長大的?
“行了,咱們回去!”柳涵明越想越生氣,直接站了起來,用命令的語氣說。
嚴二虎扶著柳菡芸的手緊了緊,將人扶了起來,“嗯,咱們回去。”
他話音落下的時候,柳涵明已經走到了院子門口,等待著二人。
柳菡芸看了眼哥哥,又輕輕拍了拍嚴二虎扶著自己的手,轉頭吩咐了穀蝶一句,“你在這好好照顧幹娘,別讓她累著了。”
說完,她又笑著對柳涵明說,“今天幹娘太忙了,咱們改日再來。”
柳涵明心裏的怒氣一下子被她的笑容澆滅了。
“嗯,咱們改日再來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