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虎趴著,倒是對這結果接受良好,“早就分了宗,也不算一家人,不管就不管唄。”

周氏微皺著眉頭,明顯在壓抑自己的怒氣,“那你的傷,就這樣算了?!”

“不然呢?”嚴大虎抬頭,不知道自己媳婦在氣些什麼,“也給縣太爺送銀子?”

他們家的銀子再多,能多過商行的?

“誰說要送銀子了?”周氏啐了一口,“你沒聽趙二回來說的,弟妹現在能和宮裏的娘娘們搭上話!他那天去,還正好撞上宮裏來人!”

嚴大虎這才反應過來,“你指望弟妹用關係壓人?!”

“反正他那邊也用了,”周氏碎碎念,“銀子要的再多,也要有命花,上頭的話,縣太爺膽子再大,也不敢不聽……”

念著念著,她不免就對柳菡芸起了抱怨,“弟妹也是,分明有能用的關係,這也不是別人的事情,她主動說一聲怎麼了?半天也不說,合著你這傷跟白受了沒有區別……”

嚴大虎在一邊聽不下去,直接拱了她一下,“我受傷是縣太爺黑白不分,和弟妹有什麼關係,她幫不幫忙,是她的事!”

“嘿!你這人怎麼這樣!我說這些都是為了誰……”周氏一下氣性也上來了,開始不停的數落他。

嚴大虎悶悶不樂,將眼睛一閉,開始裝睡。

自從爹娘去世,娘子就變了。

一開始隻是在麵對自己時,硬氣一些。

自己想著她有了身子,前一個孩子又是那樣沒的,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翻年後,大丫開始說親,因為嘴巴的事情,找不到好人家,她就開始變著法的罵娘親。

自己有時候聽不下去,說幾句,還要一起被罵。

到現在,她原先火辣的性子徹底變成了蠻橫。

嚴大虎心裏歎了口氣。

他有時候在想,自己的娘親年輕時,是不是也是一個嬌俏的姑娘,生了孩子後,才開始變成那樣。

隻是父輩已死,這答案,不會有結果了。

另一邊,柳菡芸回屋後,直接歪在了炕上歇息。

她和嚴二虎商量好,雖然不管商行和生意的事情,但也不用趕著回去銷假。

嚴大虎可還趴在炕上呢。

這幾天,嚴二虎就下地幫幫忙,過幾天再走,穀蝶則一直留在這裏,等嚴大虎能做事了,再回去。

回到柳宅,就算她不說,柳涵明也一定會問發生了什麼,到時候雲義縣縣令不作為的事情,說不定能直接捅到皇上那兒去。

可計劃商量好的第二日,就流產了。

“主子,芙蓉商行的張掌櫃前來拜訪。”穀蝶將手上的拜帖遞給了柳菡芸。

柳菡芸看也不看,直接扔到了桌上,“不見。”

她不是說話不算話的人,說了不管,就絕不會沾。

“是,我這就去回絕。”穀蝶福身退下。

但她剛打開屋門,就站住了腳步。

周氏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屋子,看到了張掌櫃,正在和他攀談。

“我今日來,主要是想商量一下案子的事。”張掌櫃和藹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