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五尺二,這布頭上缺了一塊,給您算五尺,承惠五文。”掌櫃的量了量,抹了個零。
柳菡芸從荷包裏數出五文,遞給了掌櫃,又把那已經被係好的布頭提起,就準備出門,隻是剛走到雜貨鋪的門口,就出現兩個衙役。
“是她嗎?”一個衙役拉出自己身後的人問。
那人赫然是剛才給柳菡芸下跪的夥計。
夥計不過打量了兩眼,就確定的回答:“是她!”
衙役明顯是做慣了這事的,也不問柳菡芸話,直接擺了擺手說:“帶走!”
柳菡芸見此,往旁邊挪了幾步,大聲問:“不知小女子犯了什麼罪,讓兩位差爺來拿人?”
這雜貨店為了做生意,是建在兩條街的交叉點處,柳菡芸本意是不想影響到那幾家店的生意,自然就是往路口上走,在加上這麼一叫,不少人看了過來。
雖然大家怕官府中人,但看熱鬧的事,大家也不會落下。
衙差明顯是做慣了這事的,又或者說,他們以前遇見了不少這樣的人,說話時沒有一點心虛。
“有人告你不敬朝綱,逼良下跪,查證屬實,現在要拿你下獄。”
不敬朝綱,逼良下跪?
這罪名扣得可真大!
柳菡芸冷笑了一聲,說:“我這被告都才知道這事,不知您家大人是怎麼查證的?”
如若有人告狀,那被告不論如何都是要上堂對證,否則要是隨意一人說另一人如何,便把另一人捉去,這冤假錯案還不知道要有多少。
年長的那個衙役腦子轉的快,上前一步厲聲說:“當時之事,有不下五人見到,你辯駁不得。”
“那就更奇怪了,”柳菡芸絲毫不懼,“說是有五人見到,為何隻讓這一人來認人?”
兩位衙役皺了皺眉頭,他們沒想到柳菡芸會這麼能說。
以往的那些平民百姓,哪一個不是見衙役來拿人,就嚇得戰戰兢兢,就算問上幾句,那也是畢恭畢敬,生怕惹惱官爺。
等進了監牢,自然是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等到敲打一番,出去後自會說西禾雜貨的好話。
衙役苦惱,百姓可不苦惱,雖然懼怕官衙中人,但有熱鬧,大家也是願意看一看,隻是看的沒有那麼明目張膽。
衙役們可忍不了這些視線,現在已經有人關注,要是再拖下去,引來巡捕營的人,可就不能善了了。
“有什麼問題,你還是去和大人說吧。”年輕衙役上前兩步,就要去抓柳菡芸。
柳菡芸快步後退了幾步,聲音也冷了下來,“沒有理由,就當街拿人,你們真是好衙役,隻是不知在哪兒當值。”
“有什麼理由,你去和大人說就是,我們隻負責拿人,至於我們是哪兒的,不重要。”年輕衙役還是沉不住氣,又大聲重複了一遍,就又要去抓人。
柳菡芸這次隻是輕輕躲開,“你說的對,我是要好好和你家大人說道說道。”
拖了這麼久的時間,巡捕營的人自然也到了,這也是柳菡芸為什麼這麼大膽的說出這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