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菡芸想起昨天晚上的事,難免有些害臊,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

躺著躺著,她就覺出了不對勁。

怎麼裏外裏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這是已經去京營了?”她心裏腹誹,“不該啊,孩子也不在,總不會把孩子也帶去京營。”

想到這兒,她躺不住,趕忙起身出門。

院子裏十分安靜,看樣子,平安和穀蝶都還沒醒,隻有耳房裏傳來細碎的聲音。

柳菡芸心裏一緊,拿起了掃把,輕輕打開了耳房的門。

耳房裏,嚴二虎正斜倚在床上,手還環成一個圈,慢慢的搖晃著。

滿滿在他的懷裏睡的正香甜,桌子上還放著一個小碗,碗裏是喝剩下的羊奶,明顯被好好照顧了一晚。

柳菡芸放下了掃把,臉上帶上了暖融融的笑意。

她哪裏會不明白,相公這是怕吵到自己,所以帶著孩子來耳房休息。

柳菡芸往屋裏走了幾步,準備讓嚴二虎躺下好好睡一覺,剛抱過滿滿,這漢子就醒了過來。

“滿滿……嗯?”嚴二虎睜開眼,猛地低頭看孩子去哪兒了,卻看到柳菡芸站在自己身邊。

“我看會兒滿滿,你先去床上睡會兒,”柳菡芸柔聲道,“我和哥哥說一聲,今兒個就算你調休了。”

“調休?”嚴二虎聽到這話,算是徹底的清醒了。

他抬頭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經大亮。

難怪芸兒跑到了耳房裏。

他心裏嘟囔了一句,直接起身,將柳菡芸抱了起來,“回房躺著!”

“哎,我是讓你去好好睡睡,抱我幹什麼?”柳菡芸一手抱著滿滿,有些慌亂。

嚴二虎沒答她的話,直接將人抱到了正房床上,給她蓋好被子,抱著睡了起來。

柳菡芸叫了他幾句,見沒有反應,歎了口氣,也閉上了眼睛,睡了個回籠覺。

等再醒時,已經是日上三竿,這一次,嚴二虎就躺在旁邊。

“你幹什麼呢,急吼吼的將我抱回來。”柳菡芸忍不住嬌嗔了一句。

嚴二虎抱著滿滿,親了她的額頭一下,“你要坐月子,這種時候不能下床,要是落下了什麼病根就不好了。”

“你怎麼知道?”柳菡芸也坐直了身子,問了出來。

嚴二虎吭哧了幾聲,緩緩道:“上次,上次我問了的,你現在不能下床,不能受風,也不能做事!”

生平安後,他便不避嫌的照顧著自己媳婦,有什麼注意事項,自然都問清了。

柳菡芸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心裏有些甜蜜,還有些無奈。

可自己總不能真的一個月不洗頭、不見風,還不下床吧?

之前生平安,那是出了意外,身體虛弱,人是真的想下地也下不了,又是冬日,不見風,被子蓋厚些也無可厚非,等在床上養了幾天,身體好的差不多後,她也總在屋裏轉悠。

可現在是夏日,哪怕是一個身體健康的人,在大夏天裏天天蓋著厚被子不下地,一個月後,沒病都要悶出病來。

自己可不想被悶在床上,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