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菡芸在家中待了好幾日,好好的和滿滿親近了一番。

自從生了滿滿,除了“坐月子”的那段時間,其他時候滿滿更多的被送去了柳宅。

誰叫她的娘親事多,沒法天天和她在一起呢?

“滿滿,滿滿。”柳菡芸手握成拳,放在滿滿麵前,咕嘰咕嘰的逗弄著她。

這是二人最近的遊戲,滿滿每次將她的拳頭“掰開”,都會開心的大笑。

還沒逗弄多久,院門就被敲響,外頭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過了會兒,穀蝶抱著平安走了進來。

柳菡芸由著滿滿擺弄自己的手指,漫不經心道:“劉掌櫃來請?”

“是,”穀蝶將平安放在了床上,“已經回絕了。”

柳菡芸點了點頭,走到了床邊坐下,讓平安也和妹妹親近親近。

有道是事不過三,在東市開一家小小的鋪子,已經連著出了兩次的事,這第三次,最好永遠都不要發生。

先冷著劉掌櫃一行,讓他們好好冷靜冷靜。

柳菡芸笑眯眯的將滿滿放到了床上,和穀蝶聊起天來。

中午,惜蕊破天荒的提早回來了。#@$&

“今兒回來的倒挺早。”柳菡芸聽到聲音,嘟囔了句。

穀蝶看了眼院門的方向,站了起來,“我去問問。”

“罷了,”柳菡芸阻止了她,“說不定過幾日就走了的人。”

惜蕊自從上次說“看了……的東西”、“被嚇到”後,對柳菡芸的態度就越來越奇怪。

每次看到柳菡芸,都欲言又止,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說話也似是而非。%&(&

一開始那個看到男性出現扭頭就走的惜蕊,開始變得多嘴起來,說的最多的,就是讓柳菡芸小心嚴二虎。

小心嚴二虎在外頭偷吃。

柳菡芸心裏明白,惜蕊在那樣一個環境裏上工,耳濡目染之下不相信男人,這都是正常的,可不代表她就樂意聽一個外人指摘自己相公。

是的,惜蕊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外人。

柳菡芸不是什麼聖母,但也不是什麼鐵石心腸的人。

當初惜蕊出事,近在眼前,既不是看不見,幾兩銀子也不至於力有不逮,能幫忙,也就幫了。

但也僅止於此。

她能幫惜蕊一時,不能幫惜蕊一輩子。

現在惜蕊也有了喜歡的營生,與她疏遠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離開,也沒必要找上門去,硬說出些二人的情誼,徒增尷尬。

隻是今日,她沒有找上門去,惜蕊卻主動找了過來。

“柳娘子……”惜蕊攪著手絹,又是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柳菡芸將滿滿抱起來遞給穀蝶,示意她帶孩子出去,接著轉身拉著惜蕊坐下,“有什麼事嗎?”

惜蕊順從的跟著她坐到了桌前,卻怎麼也不肯坐下,“柳娘子,您對惜蕊有大恩,惜蕊又如何能與您平坐。”

“什麼恩不恩的,不過是順手為之……”柳菡芸話音還沒落下,就被惜蕊打斷。

“對您是順手為之,對我來說卻是再造之恩!”她聲音尖銳,還帶著些顫抖,似乎是擔心柳菡芸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