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涵明搖晃了一下。
得，現在不用想了，她都找上門來了。
“妹、妹妹，”柳涵明討好的笑著，“你怎麼來了？”
“你說呢？”柳菡芸黑著臉，“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下去？！”
柳涵明咽了口唾沫。
看來她不止知道自己有事瞞著，還知道是什麼事了。
柳菡芸臉又黑了一層，幾步上前拉住了哥哥的手，“走！進去給我都說清楚了！”
柳涵明踉踉蹌蹌的跟著她，走到了正堂中。
“說！”柳菡芸將他的手甩開，找了個位置坐下，示意他趕緊解釋。
柳涵明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說了出來。
首要的，就是這批拍花子裏有人收了銀子，要給柳菡芸“好看”，被嚴二虎知道了。
嚴二虎午時不到，就去找了總兵，申請介入這事。
若是往常，他一個小小的七品把總，誰也不可能同意他去，但這次是個例外。
誰都能看出來，這次的事情牽扯重大，沒人想得罪朝堂上的同僚，現在有人主動背鍋，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現在嚴二虎被派遣處理此事，接下來的幾日恐怕都回不來了。
“誰叫他去逞能！”柳菡芸聽到這兒，已經又急又氣，“你就沒攔著！”
柳涵明苦笑了一下，“我也想攔。”可是沒有時間去攔。
他今日回來晚了，正是因為這事太大，被皇上派遣出去查找證據。
等他知道這事的時候，已經塵埃落定。
他現在也急得不行。
要知道，根據他查出來的資料，那群人不是單純的拍花子，還販賣私鹽、走私鐵器，妥妥的造反之像。
背後站著的，必然不是什麼普通官員。
他本想將這些話埋在肚子裏，隻告訴妹妹嚴二虎去執行任務了，但是現在看來，還是說了為好。
柳菡芸隻覺得腦子一暈，差點倒在這裏。
自己不過是隨意瞟了一眼，發點善心，怎麼就惹了這麼大的麻煩！
“你不用太擔心，聖上對此事震怒，妹夫現在算是萬眾矚目，還有人在背地裏保護，背後的人……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柳涵明扶住了人，“你也別自責，就算你沒發現拍花子，他們也會對你下手，妹夫的性子你也知道，到時候還是會主動要求查案。”
柳菡芸揮開了哥哥，站了起來，“如果是那樣，你們不會同意。”
柳涵明沉默了，他想到了皇上的吩咐。
“你去問問他，願不願意當這個餌。”
“你妹妹要是問起來，你知道該怎麼說。”
就算他不主動要求查案，這事也會落在他身上。
柳涵明見哥哥沉默，隻當他是默認。
她抹了把眼淚，回了含冬院。
……
本以為拍花子一案會牽扯眾多，最後無法收尾，沒想到僅僅半月時間，就有人跳了出來，主動認錯。
“戶部尚書認了，說是國庫空虛，他心中心疼，一念之差做出了這事，”嚴二虎歎了口氣，“已經被判誅九族。”
說是這樣說，但誰不知道，戶部尚書隻是一個被推出來的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