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芷伶笑，“嗯，比我繡得好看多了。”
“我什麼時候給過他發帶，我想不起來了。”
“那日九哥和我一同回宮，你送了個香包給我，九哥卻什麼都沒有。他惱了，就從你的發上扯下了一條淡綠色的發帶。”
“那怎麼又燒毀了一半？”
“他以為你心裏沒有他，想還給你，誰知道掉到了炭盆裏。他伸手去撈，隻撈到一半，還把手背上的皮膚都燒毀了，如今他的手背上還有淡淡的傷疤，不信你去看。”
鳳玲瓏似懂非懂地點頭，可聽龍芷伶說了這麼多，她還是完全想不起來。
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想知道，心裏卻又有些抗拒。
“玲瓏姐，九哥是真的對你很好，比君臨對你還要好。”龍芷伶也隻能幫龍天行幫到這裏了，“若是你想起來了，可不可以對九哥好點，他真的很想你。”
鳳玲瓏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如今的鳳玲瓏就像是個孩子，隻怕和她說再多，她也是不懂的。龍芷伶歎氣，不知道他們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夜裏，已經很晚了，鳳玲瓏已經睡下，而宮女守在門口。
見龍天行要進來，宮女正準備稟報，卻被龍天行阻止下來。
“她吃了東西沒有？”
宮女稟報，“回皇上，公主來看過主子後，主子便吃了一些點心。”
看她睡得正熟，龍天行的嘴角有了笑意。他大手一揮，示意宮女下去。
龍天行走到榻邊，見她的小手裸露在被子外，把她的手握得微暖，然後才放到了被子中。
隻有在熟睡時，她才會對他露出一絲笑容，平日裏的她總和以前一樣，看他的眼神中充滿戒備和不滿。
龍天行故意在折磨她，也在折磨他自己。本來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她，如今他和君臨一樣，用強硬的手段把她奪回了身邊，可他卻不懂得珍惜，還是一直惹她生氣。
在鳳玲瓏心裏，應該是越來越恨他了吧。龍天行用手替她拭去臉上的汗，動作十分溫柔，害怕會驚醒她。
鳳玲瓏本來睡得就不安穩，朦朧中似乎感覺到有個人在替她拭去額頭上的汗，她微微睜開了眼眸，呢喃地喊了一聲：“君臨”
這兩字讓龍天行身子一顫，刀子鋒利地劃開了他的心口。
鳳玲瓏的睡意已然完全消散，她這才看清麵前那人，根本就不是君臨，而是龍天行。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鳳玲瓏猛地起身，雙手將被子握得緊緊，眼神中是掩飾不住的恐懼。
鳳玲瓏似乎忘記了，如今她已經不是在晗水國，而是在清昱國。
龍天行的動作停滯下來，“這裏是朕的皇宮，你說，朕怎麼可能不在這裏？”
“那你”鳳玲瓏本來是想責怪他闖進來，可想了想，這裏是他的皇宮，她算是什麼？
麵前一片黑暗，龍天行的唇已經俯身覆蓋了下來。
四年裏，君臨從未對她有過這樣越矩的動作，如今的鳳玲瓏也不懂這些，等她反應過來，猛地推開了龍天行，往角落那邊躲，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
那柔軟的觸感還停留在他唇間，不過是一個吻，他就已經失控了。
君臨也這樣對待過她嗎？她是不是像現在這樣，用驚慌失措的眼神看著他？應該不會吧。
醋意從心裏蕩漾開來，龍天行隻要閉上眸子，這四年她和君臨的種種就浮現在他麵前。
“你就這麼怕朕？不過，就算是你想回去，也回不去了，朕是不會放你回去的。”龍天行冷笑，眸子冰冷得如同尖利的刀刃。
鳳玲瓏看他的眼神好不容易才有了一絲溫柔，卻又被龍天行的這些惡狠狠的話打回了原形。
龍天行的臉剛湊過去，鳳玲瓏就厭惡地把頭扭開。
兩人間的氣氛冷到極點，龍天行臉上的溫柔不複存在。他起身，看著她抗拒的模樣，薄唇輕啟，“朕會找個日子冊封你，貴妃，這樣的名諱如何？你喜不喜歡？”
明明知道鳳玲瓏最討厭別人逼迫她，可他還是這樣做了。
鳳玲瓏睜開眸子，語氣冷到了極點，“我不要。”
“由不得你不要。”龍天行就喜歡看她這個樣子，然後，他拂袖離開。
鳳玲瓏從未想過會變成這樣，她突然後悔回到了清昱國。若是當初聽君臨的話，留在晗水國多好，是她自作自受，回到清昱國自投羅網。
第二日，龍芷伶到秋水殿看鳳玲瓏，卻看到她臉上有著兩行清淚，眼睛腫得和核桃般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