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熱的血從腦袋上留下來,蒙花了她的眼,寧洛笙疼得蹲在地上,可誰都沒有放過她的意思,相機閃光燈此起彼伏,爭相拍下這個以往高高在上的絕美女人的狼狽相,今天寧洛笙就算死在這裏也沒有人關心,他們隻在意今天能不能搶到她死之前的遺照。
病房裏,寧風遠的身體在神經反射下開始抽搐,這是他身體疼痛的反應,需要及時按揉,雖是一牆之隔,卻沒有人讓開容她進病房。
“你們讓開,我爸爸他疼,他需要我。”她虛弱地呼救,可沒有人在意她至親之人的死活。
而這一切,通過網絡直播,一幕幕傳到謝慕安的眼睛裏,他現在正在陪張予沫包紮傷口。
張予沫靠過來:“慕安,你是不是還在掛念她,我知道的,我離開這麼多年,你早就對她產生了感情。”
謝慕安急忙關掉手機:“小傻瓜,你胡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喜歡那種女人,我心裏永遠都隻有你一個。”
張予沫捂著臉哭得萬分可憐:“我不信,不然我今天險些被她殺掉,你卻什麼都沒做,也不會現在還在關心她的情況。”
謝慕安抱住她耐心解釋道:“她是盛娛的藝人,我隻是作為盛娛總裁關心公司動向而已。”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你不會騙我吧?”張予沫依舊半信半疑。
“那你要怎樣才會相信。”謝慕安此時內心已經不知道是在說服她還是在說服自己,他眼前不斷浮現著寧洛笙小小的身軀,被暴力淹沒的身影。
張予沫低頭隱藏著眼底狠毒的笑意,她捂著手臂哭得嬌柔無助:“慕安,我好疼啊,她剛才是真的想殺了我,如果你愛我,你就應該讓寧洛笙好好聽話,讓她再也沒有傷害我的機會。”
謝慕安咬咬牙:“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他撥通電話,對寧風遠所在的醫院交代了幾句,電話那頭依舊亂做一團,謝慕安逃避般迅速掛斷了電話,不知寧洛笙還能不能應付這樣的場麵,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但很快便被張予沫疼痛的呻吟聲打散。
電話的另一端,醫院的保安見情況不對才急忙出來疏散人群,無意中救了寧洛笙一命。
院長走過來對她說:“寧小姐,謝先生凍結了他在醫院為寧風遠先生預留的治療費用,如果三天之內,資金無法啟動的話,我們將放棄對寧先生的治療。”
謝慕安果然好手段,張予沫不過是破了點皮,他就要拿走寧洛笙的一切,讓她隻剩半條命活得苟延殘喘,他還真是說到做到,為了討好張予沫,謝慕安隨時會將她虐待至死,他對她連一條養了三年的狗都不如,她從不被他溫柔以待,此刻她滿臉是血,趴在爸爸的病床邊,眼神裏再無波瀾。
“那我爸爸會怎樣?”
“停止治療24小時,寧先生就會死亡。對了,謝先生還交代,如果你想要寧先生活下去,就必須答應他的條件。”
“我知道了。”他的條件,就是永遠自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