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風市是難得的晴天,可英國卻下起了傾盆大雨,“手術中”的牌子一直亮著,顧錦澈在外麵等著,心急如焚,既擔心父親的生死,也擔心秀然的安危。
他從小便是傭人帶大的,對這個父親的了解少得可憐,隻是從傭人的口中聽到過,他父親對他母親用情至深,自從母親死後,他就無心世事,將顧越氏和顧氏財團丟給一些主事者管理,自己則閉門謝客,不問世事,連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也不曾多過問幾句。
顧錦澈從小一個人習慣了,也未曾渴望過什麼父愛,隻是,若是換做他,他絕對會悉心照顧張秀然留下來的孩子,等他長大成人,方才去見秀然。
不然,讓他們的孩子吃盡所有苦頭,他也無顏去麵對秀然了。
顧錦澈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沒有任何葉影發過來的信息,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把秀然帶回來。
Z國,嵐風市,暗無天日的地下室中,不知是地下室的濕氣重還是怎麼樣,張秀然竟然渾渾噩噩的發起了燒,本來就暈的腦袋更加昏昏沉沉,渾身發冷。
不管她怎麼叫,都沒有人理她,張秀然不知道,刀鋒在離開的時候下了命令,不管她搞出什麼幺蛾子,都不能開門。
刀鋒心裏對她推測出他們是項氏的人這件事介懷不已,她那樣聰明,他的那群手下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讓他們去接觸她,也不會被她騙了,刀鋒就不相信她還能在地下室裏挖出一個地道來。
因為有刀鋒下的死命令,就算張秀然叫破了嗓子還是怎麼樣,都沒有理她。
她隻能蜷縮在角落裏,利用那些麥稈和原本就有的被子取暖,閉目休息,等著刀鋒下一次過來給她送食物和水的時候。
貝拉拿著鑰匙打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場景,秀然縮在角落裏,瘦弱得令人心疼。
這是她的妹妹啊,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她缺席了她整整十一年的成長,原本還那麼矮那麼小的一個小女孩,居然就長那麼大了。貝拉強忍著哭意,不行,她今天來不是來認她的,現在還不是時候。
貝拉伸手搖晃了一下張秀然,她裸露在外的皮膚帶著一股不正常的熱度,“醒醒……”
“你是?”張秀然睜開眼睛,迷茫的看著她,眼裏還帶著沒睡醒的懵懂。
“你沒事吧?”貝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仔細的看著她有沒有其他傷口,擔心項墨初的人對她動了刑。
“沒有,他們並沒有對我動手。”張秀然搖搖頭,看著這個看得酷似死去母親的女人,“你是誰?”
是姐姐麼?
“別說話了,趁現在他們都被我打發離開了,我先帶你出去。”貝拉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抹了一把眼淚,笑著對她說道。
身為項墨初身邊最得寵而且他會一直寵下去的女人,這點權利她還是有的。
張秀然就這樣迷茫的被她拉著跑了出去,郊區別墅位於郊區,地下室是整個別墅最接近後山的地方,隻要逃出地下室,穿過一道門和一片竹林,就能到山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