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山別墅,燈火通明。
溫以喬和許暉柔被保鏢壓著跪下,許暉柔巴掌大的臉上不複以往的楚楚可憐,更多的是不甘和憤怒。
“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不關我的事,你憑什麼這樣對我們?!”她從小到大,連自己的父母都沒有跪過,如今卻要在這裏跪李佳憶的閨蜜?!
“住口,這裏沒有你說話的地方!溫以喬,我不管佳憶和你之間的事情是怎麼回事,但你縱容許暉柔把她推入湖中,就是你的錯,但凡她有一點事,我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她……怎麼樣了?”
張秀然別開頭,不作理會。
“告訴我!”溫以喬想掙脫上前質問她,但保鏢死死的押著他,不讓他亂動。
“你以什麼身份來問我?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想到腹中的孩子,張秀然竭力控製自己的情緒,“溫以喬,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想到在病床上躺著的李佳憶,張秀然後悔不已,佳憶一個月沒聯係她,她早該想到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的了。
“我……”溫以喬頓了頓,沒做任何辯解,在事實麵前,任何的辯解都是徒勞無益。
不可能隻要他解釋了,他們的感情就會恢複到從前,她也不會出現在他麵前。
“把他們帶下去,記得堵住這個女的的嘴,別讓她亂喊亂叫的弄得心煩。”
張秀然抬頭讓淚水流回眼眶,起身離開。
她去的時候遲了一步,雖然佳憶救了起來,但是因為在水裏長時間缺氧,很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醒過來了。
李佳憶躺在病床上,右手被針頭紮得腫了起來,張秀然試了試熱水的溫度,不燙不冷,將手帕浸到水裏擰幹,張秀然拿起她的手,輕輕的幫她擦拭著。
“傻瓜,我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了,有事你不來找我,看你吃虧了吧,那些欺負你的人,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我的孩子已經三個月了,他還等著出來叫你幹媽呢……你睡一下就好了,不要睡那麼久,不然他出來看不到你,以後你再找他,他會不認識你的。”
“你不是說,你立誌救死扶傷,要給那些精神病人的家屬帶來希望麼?怎麼你自己倒先倒在這裏了。”
張秀然絮絮叨叨的說著,可始終沒有人回答她。
傭人敲門,“少夫人,有一位司溟先生找你。”
“不見……等一下,你說找我的人叫司溟?”
“是的。”
張秀然想了一下,“那你帶他過來吧。”
……
司溟看著床上的李佳憶,似乎是他記憶中的那個人,又似乎不是,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才十六,蒼白的臉上掛著淚痕,現在的她躺在那裏,如果不是一息尚存,那就真的跟死人無異了。
“你找我幹什麼?”張秀然將床帳放下,隔斷了他的視線。
“我來是想讓你允許,讓我帶她離開的。”
張秀然果斷拒絕,“不可能,我憑什麼相信你?憑你對她做出的那些事情?如果不是你爸爸,當年根本不會發生那些事情,我們也不會迫於無奈,在人工流產同意書上簽字,也不會找催眠師給她做手術,害她落下了個頭疼的毛病。”
“我這次來找你,就是希望能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補償她。”
“補償?怎麼補償?她現在躺在那裏,不省人事,你要給她找醫生嗎?要給她錢嗎?不需要!”
“如果她能醒過來,那我就好好照顧她,如果她不能醒過來,那我就守著她,過一輩子。”
張秀然沉默,不知道該怎麼把拒絕的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