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樂儀陪張靈昀吃完飯出來，看到手機有個未接電話，這個號碼在她手機裏沒有備注，但歸屬地又顯示是在嵐風市，好奇是誰打過來的，項樂儀就撥了過去。
“喂？”
“皎皎姐，是我江素，不好意思，剛才不小心我打錯電話了。”江素跺了跺腳，往手裏呼氣說道。
初冬的季節，她就隻穿了件毛衣，說不冷是不可能的，都怪剛才把外套落在外麵了，害她現在想裹件大衣暖暖都不行。
項樂儀一度聽不到她在說話，看了一下自己手機上顯示的信號，確定不是自己的問題，“你在哪裏呢？信號怎麼那麼差？”
“我在學校，被人鎖住了，我沒事，明天早上有人來開門就好了。”
“你那麼晚去學校幹什麼？”
“我……東西忘在教室了，很重要，我回來拿。”她請了兩天假，在杭州那邊排了四個小時的隊，好不容易搶到劉慈欣的《三體》簽名版，本來打算回家的，但又不知道該怎麼把書給顧君漾，就想著晚上偷偷放到他抽屜裏，結果她想出來的時候，門就被人從外麵鎖住了。
而且她爬牆進來的時候，因為太熱了就順手把外套脫了擱在外麵欄杆那裏掛著，想著待會出去的時候再拿，現在到好了，一點不熱了，冷到她想哭，江素後悔不已，她怎麼就那麼懶，拿著衣服進教室又不是會死。
“清漣有你們教室的鑰匙，我現在過去，你等一下。”項樂儀說著，便跟張靈昀說她有事要去一趟學校。
“不用了，皎皎姐我真的沒事，我已經打電話叫我爸爸過來了。”項清漣這個時候肯定和顧君漾待在一起，如果項樂儀問項清漣要鑰匙，那顧君漾肯定會知道是她被鎖在教室裏。
那到時候，顧君漾不就知道《三體》是她偷偷放在他抽屜的了？
“你叫你爸爸過去了？”
“嗯，我跟我爸爸關係不是很好，他知道我有事願意找他，肯定很開心的。”
項樂儀轉了轉車鑰匙，“那好吧。”
……
十五分鍾後，教室的門被人打開。
江素縮在講台旁邊都要睡著了，聽到聲音嚇了一跳，她還以為是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跑進來，自從那天她離家出走遇到了好幾輛靈車之後，她就很害怕一個人待著。
抬頭一看，才發現是顧君漾。
“你怎麼會在這裏？”
“冷不冷？”顧君漾在她麵前蹲下，不由分說的就脫下外套給她披上，摸了摸她額頭，發現沒有發燒的跡象，才放下心來。
“不冷……”凍得太久了，以至於她都失去知覺了，麻木了，一點都不覺得冷了。
江素想哭，這個場景，跟她第一次見他的那個晚上，一模一樣。
“皎皎姐告訴你我在這裏的？”
“嗯。”顧君漾別開頭，耳根處浮起一絲紅暈。
“謝謝啊，我還以為我要一個人在這裏待到天亮了呢。”在顧君漾麵前，所有的謊言都不管用，就算她跟他說，她已經打了電話給她爸爸了，他也是不會信。
而且麵對顧君漾，她說不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