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四季開始收拾行李,房間不大,東西也不多,但都是滿滿的回憶,曾經這個裝滿未來與希望的地方,從拉開行李箱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了。
球球寸步不離的跟著四季,用爪子抱著四季的小腿,這隻漂亮的小貓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盡管平時在家會在四季身上跳來跳去,扳倒一次又一次垃圾桶,連牆腳都是它的長毛。
但隻要聽到四季下班的腳步,球球都會立馬跑到門口迎接四季,哪怕二十四小時它有二十個小時在睡覺;做飯的時候,球球乖巧的坐在四季腳邊看著他做飯;吃飯的時候坐在四季麵前朝碗裏打噴嚏;睡覺的時候總喜歡摟著四季的脖子,把頭靠在一起。
四季回家的第一刻總會抱抱予你,然後抱起球球,揉揉頭,撓撓肚子,把它放在床上轉身去做飯;做飯的時候也不忘摸摸它的頭;吃飯球球打噴嚏四季都會嘲笑自己飯的味道太難聞;睡覺的時候也會抱著球球的肚子。
他們之間已經形成了無形的默契,或是跨越種族的感情。球球看著四季收拾著那些自己熟悉了味道的東西,像是知道這個朝夕相處的夥伴要離開自己,它跑來跑去的抱著四季的小腿,希望能讓四季留下來。
四季抱起球球,用力的揉捏,用頭使勁蹭球球的下巴,球球把爪子放在四季的頭上,像是四季撫摸它的頭一般,安慰四季。
“球球,我要走了,你要好好聽話等媽媽回來,吃的給你放夠了,別吃太多容易長胖的,媽媽抱著你很累,我會很想你的,你也要想我啊。”四季舍不得球球,舍不得予你,更舍不得這個溫暖的家。
四季扶著行李箱站在門口,最後看一眼這個家,他想留卻留不住了,球球坐在原地看著四季,一動不動,四季掩上門。球球坐在門口,像等待著四季下班,用爪子撓著門,但四季永遠不會打開那道門了,也不會親手抱起它逗它開心。
淩晨的街頭讓四季無處可歸,他猶豫再三拖著行李向公司走去。路上的燈再多再亮,也隻有一個影子,看著四季的影子不斷被拉長縮短,看著四季孤獨的背影消失在夜裏。
這個城市讓四季感到陌生又熟悉,熟悉的是這裏的街,這裏的風和樹葉;但也讓他感到熱情又孤獨,淩晨的燒烤攤依然有很多人喝著酒,談著理想,談著未來,老板有時候也會走近前去和客人聊上半天,但老板會拒絕迎接每一個深夜乞討的流浪漢。
左手邊車流川流不息,右手邊燈紅酒綠,他和這個世界好似沒有一點關係。
四季把行李放在公司的儲物櫃,靠在窗邊,此時的風和第一次吹在予你臉上的風不同,沒有清香,不夠輕柔。四季瑟瑟發抖,大概是風吹散了雲,能看到天上的星星,他說好要做予你永遠的星星,她說好四季永遠是他的星星,星星一閃一閃,發出微弱的光。
四季拿出手機,點開陳小春的《相依為命》輕輕吟唱:
旁人在淡出終於隻有你供我一起
仍然自問幸福雖說有陣時為你生氣
其實以前和你互相不懂得死心塌地
直到供你度過多災世紀
即使身邊世事再毫無道理
與你永遠亦連在一起
你不放下我我不放下你
我想確定每日挽住同樣的手臂
不敢早死要來陪住你
我已試夠別離並不很淒美
我還如何撇下你
四季拿出一撂大紙,用那支鋼筆寫下:星辰與你皆是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