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又在床上躺了近兩個小時,逐漸恢複了一些氣力,突然胃開始造作起來,四季用手掌努力按住胃部,想緩解這種絞痛。在二月,不間斷胃部痙攣的折磨加上分手,讓他沒有一點飲食的欲望,甚至達到了厭食的地步。四季也沒有對自己的身體漫不經心,但也習以為常了。
這次剛好在醫院,二月的頻繁胃痛,加上很久沒有正式檢查,四季轉去了腸胃科,開了止痛藥,預約了第二天的檢查,也給公司請了假,並致歉。
四季走出醫院大門,左右張望,眼前的世界好像和昨天有所不同但又無所不同,相同的是還是那些人,還是那些事;不同的是,那些人是昨天的那些人,那些事是昨天的那些事。四季這一次獲得了生理上的新生,如俗話說: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四季確是如此。
四季大口大口的吸食這渾濁又新鮮的空氣,踱著步子觀望著周圍的一切,他鑽進一家烤肉店大快朵頤,享受著“重生”帶來的快感和幸運。他一邊享受美食,一邊拿出手機滑動著消息,那幾個人在巔峰時擁護他,在低穀時鼓勵他,現在關心他的依然是他們。四季渴望得到關愛,以前他渴望很多人,現在他覺得就幾個人足矣,至少他們不會在低穀時隱退。
四季有點想他們了,他覺得每天下班和朋友去散散步,聊聊天似乎也很不錯。況且自己的身體吃不消長期熬夜,晚上加班白天打瞌睡,繼續下去必定被裁,於是辭掉了茶坊的工作。
‘今晚七點,世界樂園見,我們拍一次合影,做個紀念吧’四季發出消息後,紛紛響應。
在半年前,也有這麼一批人,在世界樂園並排著走,歡聲笑語,追逐打鬧,他們也留下了歲月的痕跡。從最初的十幾人再到現在的7個人,離開的人太多,隻剩我們了。
那晚,他們在橋上,湖邊,草地,路燈下留下了痕跡,四季亢聲高歌宣泄著自己的情緒,對四季來說,這是放鬆的。
在世界樂園的狂歡結束之後,四季提出喝酒的點子“我想再喝一次酒,最後一次,我們去喝酒吧”。
四季的酒量必然不用說,況且醫生叮囑過最近的幾天不能喝酒,他現在正在勁頭上,顧不得那麼多,也沒有人能勸得動他,最後小瑤和阿斌陪他去了酒館。那個酒館是予你開學後第一次見到四季的地方,也是四季感覺到詫異的地方,是後來他們甜蜜合照的地方,也是分手後四季最喜歡來的地方之一。這酒館不僅有回憶,也有意義,也更有人情味。
坐下的那一刻,就趕緊招呼服務員上一大桶紮啤,先咕咕和小瑤阿斌幹了一杯,接著又是酒館的招牌下酒菜。之後四季便沒有停下喝酒,一杯接著一杯,酒見底後又是叫上一紮酒。對於四季的酒量來說,一半紮啤酒已經能讓他醉了,阿斌和小瑤喝了一半,四季喝了一半。
酒館裏,音樂夾雜著酒瓶酒杯的碰撞聲,起哄聲,尖叫聲,吆喝聲震耳欲聾,在如此嘈雜的環境裏,四季正聲嘶力竭的怒吼著,眼裏泛著淚花:
“憑什麼啊,我他媽那麼愛她,為什麼就不能多一點理解啊,為什麼啊?我是錯了,但是真的就一點都不能原諒嗎?為什麼我死乞白賴的認錯,都不肯理我,半年了,真的就一文不值嗎?”四季的脖子額頭爆出青筋,一旁的小瑤連忙安撫著他的情緒。
四季趴在桌子上痛哭,小瑤努力的拍打著他的後背,四季忽的起身,拿起酒杯就是咕咕幾杯,這一次,他更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