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記者們犀利的追問中,顧司迦小叔的額頭狂冒冷汗,形容狼狽,“這個,具體的說法我還要回到公司列為專項研究,麻煩各位讓一讓。”
“不給個說法,今天我們是不會讓路的。”
“這次是無辜的兩母女,下次呢,是不是就是我們的親人兄弟兒女統統都變成了傻子白癡?像這樣無良的藥品廠家,就應該馬上破產倒閉,像你這樣的負責人,就應該送進監獄槍斃一千次一萬次,叫你們明白何謂良心?”
“對對對,太坑爹了!”
顧司迦小叔急得肥膩的臉擠成一團,不經意掃到了顧司迦陪著一個冷豔的短發女人站在不遠處,目光溫和卻冰冷地射了過來,立即明白是中了自己親侄子的道。
但明白又有什麼用呢?
這一次,他在劫難逃。
就在這時,人群中再次發生了轟動,齊齊朝剛被護士扶著走出來的曾燕妮湧了過去。
這群記者不顧曾燕妮臉色蒼白站立不穩的狀態,張嘴就鄙夷地問,“曾醫生,聽說上次某政要人物的意外死亡,根本不是安曉北醫生的責任,而是你這位麻醉藥劑師調錯了麻醉成分導致的惡果,現在你來跟我們說說,事情的真相是不是這樣的?”
“不,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曾燕妮嚇得站立不穩,臉色更加變的慘白如雪了。
又有記者不懷好意地問道,“曾醫生,看你這麼虛弱的樣子,裙擺還沾染了鮮血,是剛從手術室流產出來的吧?聽說,你肚子裏的孩子是顧院長小叔的私生子,是不是真的?”
“胡說,你們簡直胡說八道!”
對上不遠處顧司迦小叔氣急敗壞的老臉,曾燕妮眼裏滿是絕望,“不是,我的孩子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她不蠢,這種非常時期她如果敢承認下來,那個心狠手辣的老男人就能要了她的命。
現在孩子暫時保住了,但還有兩個月的觀察期,她不能激動,不能慌張,一定要心平氣和把情緒穩住,保住孩子,才是她最大的籌碼。
可惜,曾燕妮注定希望落空了。
記者的問題越來越犀利,字字句句淬滿了惡毒,猶如一盆又一盆肮髒的汙水潑在她的頭上。
曾燕妮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壓力,雙腿一軟,沉重地摔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疼得她撕心呻.吟起來,“救命啊,我,我的孩子,不要,寶寶不要離開媽媽……”
意識陷入恍惚之際,曾燕妮恍恍惚惚看見了安曉北平靜而鄙夷的臉,立即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安曉北,是你害我的對不對?賤人,如果我的孩子沒有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安曉北覺得自己站在離曾燕妮這麼遠的一段距離,居然躺著也中槍,真是倒黴透了。
顧司迦抬手隔著距離朝安曉北做了個安慰的手勢,“曾燕妮的事,我會解決好,相信我,以後她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
“謝謝學長。”
“曉北,我和你都是楊老師的學生,你是我唯一的小師妹,在我麵前,你永遠都不用這麼客氣。”
……
醫院的這場大鬧劇,很快就鋪天蓋地的傳揚開來了,造成了特別惡劣的社會影響,以至於顧氏企業的股價一路下跌。
眼看就要跌破臨界點,經過董事會的討論,最終決定把顧司迦的小叔踢出董事會,並且強行收購了對方手裏的股份以及所有的產業。
從此以後,顧司迦的小叔除了每年的家族分紅之外,再也得不到多餘的一分錢。
而顧司迦醫院裏所有屬於他小叔安插的人手,都被他通過各種溫和卻不容拒絕的手段給解雇掉了,醫院上上下下的氣氛,煥然一新。
至於曾燕妮,在孩子流產以後,不僅沒有得到顧司迦小叔答應的轉正,就連得知真相的梁海斌都無情拋棄她了,用光了身上所有的錢後曾燕妮從醫院離開,不知所蹤。
這段日子,安曉北不僅要悉心照顧自己的父親,還要照顧跟白癡差不了多少的曾紅兩母女,每天都非常忙碌,瘦了很多。
雖然身體疲憊,但安曉北的心情卻非常愉悅。
至少,曾紅和安茜再也沒有辦法想著陰謀詭計陷害她了,就當多養了兩個光吃不會賺錢的人而已。
這一天,安曉北正用手機刷醫學界新聞的時候,突然收到了一條信息。